「待查清楚后我再告诉你。」他接着说,「我已命人将玉荷关押起来,以后她再也无法伤害你。」

容知夏微微一怔,讶道:「你的意思是,前生是她害死我的?」

墨澜摇摇头回道:「这我也不确定,不过是她杀死了福佑,福佑的屍首是在她屋子里找到的,她屋里的婢女说,那日她上你那里去找我时,看见了福佑,因此今日一大早便指使一名婢女悄悄拿了块肉将福佑给诱了出去,偷带回去后,那婢女以为她只是见福佑可爱,想抱走牠跟牠玩,不想她竟将福佑活生生给摔死。」

他没想到他虽禁了她的足,却禁不了她恶毒的心肠。他是在找狗时突然思及前生的那只小白狗就是被她撒气时摔死的,因而过去看看,不想果真在那里发现了已惨死的福佑,他当即震怒的命人将她关进地牢。

闻言,容知夏心口一痛。「想不到福佑今生仍旧难逃她的毒手。」

「你放心,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她前生的怨和他的仇,还有福佑的死,他会让她为此二偿还。

容知夏此时总算明白他为何如此憎恨玉荷,前生遭他最宠爱的女子背叛和杀害,他哪能不怨恨她,说起来他比她还悲惨。

而他今生待她这般好,除了报恩之外,还想向她忏悔和赎罪吧?

忽地思及一件事,她问道:「前生我死后,我爹那场仗可打赢了?」她想起那天他在向她提及爹要出征之事时,语气和表情似乎隐隐有些不对劲。

「岳父他……」说了三个字,墨澜便停了下来,不忍告诉她实情。

容知夏着急地催促,「你快说呀,那场仗后来如何?」见他沉默,她一愣,「难道在你死前,那场仗还未打完?」她不愿去想另一个可能。

他没明言,只是温声安抚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爹和你大哥有事,他们定能击败敌军,凯旋归来。」

「难道我爹他们……真的吃了败仗?!」她不敢相信素来战无不胜的父亲会被打败,可他的神情却让她心惊胆颤。

「你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爹他们打赢这场仗。」

他这话原是好意,但听在容知夏耳里,却忍不住质疑,「你一个文臣凭什么帮我爹打仗?我爹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武卫大将军,他打仗还需要靠你帮助吗?」

「在沙场上岳父确实骁勇善战、英勇无敌,但除了与敌军交锋之外,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粮草,若是粮草不继,饿着肚子的将士再英勇也打不赢。」

她听出了他言下之意,顺着话势追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爹他的军队粮草不继,所以被打败了?」

「这次有我在,我不会让岳父的军队断粮。」

「粮草犹如是军队的命脉,朝廷怎么会让我爹的军队断粮?」

「朝廷自是不会让大军断粮,但接连送去的粮草在途中皆被流寇或焚或抢,无法顺利运抵军中。」墨澜耐着性子为她说明。

她不敢想像久等不到补给的粮草,爹和兄长的下场会如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颤声问道:「那我爹和我大哥最后……回来了吗?!」

「他们……被困战死,全军覆没。」不得不说出这句话后,他担忧的看着她。前生在他死前一个月,边关传来了容家父子战死的消息。

容知夏神色一震,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道:「你说我爹和大哥战死了?!」

墨澜宽慰道:「你别担心,那是前生的事,现下岳父和大舅子还活得好好的,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将粮草顺利送到他们手上。」

他记得前生粮草屡屡遭劫是在战事开始后四、五个月,距离现下还有一段时日,眼下那批匪寇还未出现,他已暗中派人留意,一旦他们出现,便会立即请旨亲自去剿灭这批匪寇,以确保粮道的畅通。

她很想相信他的话,但看着冷冰冰躺在一旁的福佑,她免不了心中惧怕,他真的能挽救得了爹和大哥吗?还有……今生她能逃过被杀害的命运吗?

看出了她眼里的旁徨无措,墨澜语气坚定的保证道:「你相信我,这一生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伤害你,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岳父和大舅子,只要护住了粮道,岳父定能击退鲁金国的大军。」

他相信上苍让他们重活一世,不是为「让他们重蹈前生的命数,而是为了让他们扭转原本的命运。

容知夏抬眸望着他,他的眼神沉稳而充满自信,仿佛已将此生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人能动摇他,就算横亘在眼前的道路布满危险,他也能无畏的披荆斩棘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