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如此,她这是想替墨瑞来惩治你。今天的事没成,她定不会就此罢休,今后咱们要更加当心。」墨澜叮嘱道。
「嗯。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过来?」她好奇的问。
他忽然出现杀了陈氏一个措手不及,坦白说那时看见他,她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心也跟着安定下来,之后再见他竟不惜割伤自己的手来帮她脱身,她不是不感动,只是这样的感动比起前生她所受的委屈实在太微不足道,她不可能因此便尽释前嫌。
「今日有下人来禀告我,说王妃忽然邀你赏花,我觉得有些不寻常,这才赶了回来。」他在她周遭安插了自己的心腹手下保护她,只要她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会在第一时间接获消息,所以今日他也顾不得正在处理公事,随即赶了回来。
对他能赶回来帮她,容知夏冰冷的心稍稍融化了些,同时也明白,那日她对墨瑞说的那些话,算是把他和他母妃都彻底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只怕再无法平静。
思索了下,她说道:「我想带菊儿和晓竹回容府小住一段时间。」她怕陈氏会再找事由拿她们两人来出气,若再发生像今天这种事,她不确定是否还能保住她们。
闻言,墨澜立刻阻止,「你才刚嫁进奉王府不久便回娘家,传出去,对你和容府的名声都不好,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母子俩无暇再来为难你。」他怕她这一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私心想将她留在奉王府。
容知夏也知他说的不无道理,没想多久便打消了回娘家的打算,若是能不回去还是别回去,她也不希望让父亲和兄长为她担忧。
前生即使她受到再多的委屈,也都不曾回去诉过苦,而此刻的她已不是那个窝囊的容知夏,若是陈氏母子敢再对她动手,即使拚着撕破脸面,她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以前她不懂得善用皇上亲赐世子妃的身分,默默忍受诸多羞辱,现下她不会再让人欺到她头上。
再陪她说了几句话后,墨澜表示有事情要处理先行离开,然他却不是走往书房,而是来到父亲所住的院落。
为了她的安全,他决定要加快脚步,尽早拔除陈氏的权力,他不容许再有人意图伤害她。
第五章
「昨儿个孩儿梦见了母亲,她一直放心不下父王,殷殷叮嘱要孩儿一定要孝敬父王。」墨澜坐在父王的寝屋里,正陪着他闲话家常。
奉王躺坐在软榻上,知儿子话中指的是已故的生母宋氏,宋氏贤慧温婉,他对这位王妃素来也很敬重恩爱,可惜天不假年,让她不及三十岁便病逝,想起她,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转眼,你母亲也走了十多年了,我也又病又老。」
奉王的性子素来高傲,哪里受得了自己无法再如常人那般行走自如,因此泰半时候都将自己关在屋里,不想出去,甚至和陈氏分房而居。
十几年的幽居日子早磨光他的锐气,如今的他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奉王,反倒像个迟暮的老人,死气沉沉。
「父王仍值壮年,何故说这些丧气话,若是母亲地下有知,她定会心疼不舍。」
墨澜接过下人递来的一杯蔘茶,端到他面前。
奉王摆摆手不想喝。「父王老了,早已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再过不久也许就会去陪你母亲了。」
墨澜将蔘茶暂搁到一旁的几案上,故意板起脸孔道:「父王,您说这话孩儿不爱听,孩儿还打算孝敬您到百岁呢。」
「父王这身子自个儿心知肚明,能撑上这十几年已是多活了,这要不是放心不下你们,我早就撒手去了,咳咳咳……」说到这儿,奉王忍不住咳了起来。
墨澜赶紧抬手揉着他的胸口,稍顷,待他不咳了,再次端起蔘茶喂到他唇边,劝道:「父王还是喝些蔘茶润润喉。」
饮了几口,奉王看向儿子。「澜儿,你如今获得皇上器重,已能独当一面,日后这奉王府交给你,我也能安心了。」
语气微顿了下,他接着叮嘱道:「只不过日后你得了势,也别太为难你母妃和三弟,再有什么嫌隙,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陈氏母子与墨澜之间貌合神离之事,他不是不清楚,但哪个王侯之家里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呢?只要他们没闹得太过分,他便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
「父亲言重了,孩儿哪里敢为难母妃和三弟,孩儿连保住世子妃身边的一个侍婢都没办法,只能用这只手来换。」说着,墨澜神色阴郁的抬起受伤的那只手。
「这是怎么回事?」看见儿子解开手上包紮的布条,露出那道伤口,奉王顿时拧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