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漪霜做了亏心事,所以她只说了几句,就把她给吓得疑神疑鬼,都快疯了,如此一来,也算是替那叫金蝶的姑娘出了一口气。
熊久苍忽地说道:“娘,过两日我打算将漪霜送回陈府去。”
“你真打算送她回陈家?!”康定候夫人惊讶的再问一次。
“她对我不再宠爱她一直有所埋怨,留在府里我怕她再生事,还是让她回去,再另行改嫁吧。”他是不可能像符明宵生前那般宠爱陈漪霜,与其让她继续留在这儿找舒波的麻烦,不如放她出府为好,这也是为了侯府日后的宁静。
“这……”康定侯夫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答应儿子,她对漪霜确实越来越失望,可若就这么送她回娘家,对她似乎也太残忍了些。
为了让她答应,熊久苍温言又道:“以后我不会再纳妾,这两年我会好好温书,届时再去参加科考,希望能给爹娘争一个功名回来。”尝过了情爱的遂味,如今他已放不开舒波,他想好好与她共度此生,更不可能让任何人插足他们之间。
听儿子这般上进,康定侯夫人一高兴,便不再犹豫,“那待我好好同她说说,再命人送她回去。”
第9章(1)
依大庆王朝的习俗,只有娶妻才有休离一说,其余的纵使是贵妾,只消将人送回娘家,就代表放其归家再嫁。
陈漪霜听到表哥要她离开,一开始自是百般不愿,哭求着要留下来,但康定侯夫人只用几句话就让她答应。
“明宵如今的心已不在你身上,你继续留下来又有何用?金蝶无辜枉死在咱们府里,你就不怕她闹得你一生都不得安宁吗?你想想,明宵是从何时开始不再宠爱你,不就是在金蝶死后吗?这好端端的,明宵出门一趟竟就教他被雷给劈了,还把他给劈得连个性都变了,对你再没有往日的怜惜宠爱,转而和他先前冷漠以待的舒波亲近,我这两日老想着,这说不得就是金蝶对你的报复。”
陈漪霜听得整个人呆愣住,这一切竟全是金蝶为了向她报仇所做的吗?她满脸惊惧的朝四下张望,自那日韩舒波说金蝶跟在她背后,这两日她老觉得有谁在看着她,夜里更是吓得睡不安稳,老梦见金蝶来身她索命。
若不是为了表哥,这府里她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可如今表哥竟要赶她走,她悲泣的拽住婆婆的衣袖,哀求道:“娘,我不想走,我若这么被赶回去,往后人家会怎么说我,我还要不要做人哪?爹和母亲也不会饶了我的。”
她生母是嫡母的陪嫁丫鬟,生了哥哥和她后,被抬为姨娘,但她已在五年前病逝,她一个庶女,被夫家给撵回娘家,她都不敢想嫡母会怎么对她了。
见她满脸憔悴又惊怕,康定侯夫人叹息一声,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她替她安排了个去路。“你才二十岁,还年轻,没必要在侯府里蹉跎一生,若你不想回陈家,我让人送你到名下的庄子暂时住下,再找人替你相看有没有合适之人,届时我再作主将你嫁出去。”
“娘真的非要赶我走不可吗?”她泪涟涟地问道。
“不是娘容不下你,你自个儿还不明白你做了什么事吗,明宵他这回是铁了心,不愿再容你了。你收拾收拾,我待会儿差人送你去庄子。”临走前,她不忘警告道:“往后没人再护着你,你自个儿安分些,莫要再惹事生非。”
陈漪霜趴在桌上痛哭失声,懊悔的想着,倘若那时她没有因为嫉妒而害死金蝶……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过午之后,一辆马车驶出康定侯府,往城外而去。
棠松和黄眠一直等到亲眼见到莫康伏诛,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这几日买的礼物,大包小包的回岚山。
离开前,棠松对送他们出城的熊久苍和韩舒波笑道:“大师兄、小师妹,等你们生了孩子时,咱们几个再下山来看侄儿。”
韩舒波艳媚的脸庞顿时染上一抹绯色,轻抿的唇瓣含着一抹羞喜的笑意,看向站在身旁的熊久苍。
他的耳根子倏地泛红,嘴里则朝棠松骂道:“胡说什么,快回去!老五,你好好盯着老三修炼,他若没闭关半年,你即刻传讯给我。”
黄眠咧着嘴,憨笑的应道:“我知道了大师兄,我一定会好好盯着三师兄修炼。”
棠松还以为他忘了这事,惨号一声。
熊久苍毫不留情赶他们上路。
离开前,黄眠跑到韩舒波跟前,将她拽到一旁,朝她说了句悄悄话,“小师妹,你赶紧同大师兄生孩子,这样咱们才能再来看你们。”城里有好多好玩好吃的,他还想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