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逆贼进了我侯府?老身怎地不知。”说完,康定侯夫人想起个今日除了那道士,并无其他外人进府,立即朝莫康望去。

张群也看向穿着黄色道袍的莫康,眼神牢牢锁住他,质问道:“当年一名叫莫康的道士跟在昭王身边,助他迫害贤良,你可就是当年那名道士?”

那道士当初帮助昭王裁赃残害不少忠良,恶行累累,就连他们刑部尚书的父亲也为其所害。可那道士行踪神秘,又狡猾无比,事发前便逃逸无踪,今日接到密报,得知此人的下落,尚书当下便命他点了人马,赶来缉捕此人归案。

莫康一脸冷然的撇清道:“这位大人说什么贫道不知,贫道今日是因侯府的陈姨娘相请,前来侯府驱邪捉妖。”他心里头愤怒的咒骂,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他定要将那人抓来抽筋剥皮不可。

前世被他掏了妖丹,还活活被他用符火烧死的韩舒波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哪肯上他脱身,“张大人莫要听信这位道士的话,咱们侯府可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邪祟作乱,是漪霜妹妹失宠于我相公,想得回我相公的心,这才请来这道士。方才我听漪霜妹妹便是称呼此道士为莫道长,不知是否是张大人欲找之人?”

张群闻言,登即喝了声,“来人,拿下此人。”

语音方落,就见莫康突然暴起,拿起手里的桃木剑袭击几名官差,欲往外夺路而逃。他以为都事隔十余年,昭王的事早已事过境迁,故而也未再隐姓埋名,压根没想到朝廷还会派人来捉拿他。

张群连忙指挥那些官差抓人。

熊久苍先前早已暗中吩咐侯府的十来名侍卫守在偏厅附近,一见莫康跑了出来,瞬间便围了上去。

这是先前他和韩舒波与棠松、黄眠,商量出来对付莫康的方法——

“他这次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咱们要设法一举除掉他,以绝后患。”韩舒波的语气里透着浓浓杀意,这不只是为了报她前辈子的仇,为了大师兄和其他几个师兄的安危,此人也绝不能再留。

“他道术十分厉害,要杀他可不容易。”棠松也想宰了那人给自己上回受的伤报仇,但与他交过手,他深知这人没那么容易对付。

黄眠也在一旁老实的点着头,上回他们只是侥幸伤了他,这回他有备而来,要杀死他只怕不易。

熊久苍垂眸沉吟片刻后,提起一件事,“十七年前,贺志坚因通敌叛国被抄斩。”

“那都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大师兄怎么突然提起此事?”棠松不解的问。

韩舒波讶异的道:“难道他通敌叛国的事不是大师兄做的吗?”她之前问过大师兄,但大师兄没有正面回答,她仍以为是大师兄为了替她报仇,设下陷阱栽赃他,此时瞧他的神情,似乎并非如此。

熊久苍将当年的事简单说来,“贺志坚在迎娶武阳郡主之后,暗中帮着他岳父昭王私通敌国,为了替你报仇,我一直盯着他,发现此事后,我便暗中收集那些罪证,交给他对头的官员,从而揭发了此事,而后昭王和他一家,全都被皇上下旨抄斩。”

听完,韩舒波不解的问:“那这事与那恶道士有何关系?”

自以为明白他用意的棠松,兴奋的接腔道:“我知道了,大师兄是想栽赃他当年也参与了昭王逆反之事,让皇上斩了他的脑袋!”

他是会做出这种栽脏嫁祸之事的人吗?熊久苍没好气地睨了棠松一眼,“不是栽赃,他确实曾帮着昭王做事,只是他当年逃得快,又都是私下替昭王办事,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才能顺利逃走。”

当年他在发现贺志坚和昭王通敌叛国后,暗中监视昭王府和贺府一段时日,这才发现莫康也帮着昭王做事。

韩舒波略一沉吟,问道:“相公是想向朝廷告发他,让他受到朝廷的制裁?”

熊久苍颔首,“我如今没了妖力,不是他的对手,老三伤势还未完全痊愈,单凭老五也制伏不了他,只能借助官府的力量来对付他。”

于是他让棠松和黄眠赶在莫康进侯府前先一步离开,去刑部密告莫康的下落,而他和韩舒波负责拖延。

此时在那十几名侍卫和数十名官差的围捕下,莫康难以逃出重围,最终被擒住,为防他脱逃,重重枷锁铐住了他。

已逃脱十数年,今日竟在这里栽了跟头被抓,莫康怒恨得两眼通红。

见抓获他,张群没有再多留,向康定侯夫人匆匆告辞,急急带着莫康回刑部审讯。当年昭王逆反一案,在逃的只剩莫康一人,抓捕了他,可是大功一件。

莫康被带走前,恶毒狠戾的瞪向韩舒波和熊久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