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久苍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娘莫听漪霜瞎说,舒波哪里会什么邪术,孩儿更没有中邪,孩儿是因为此番遭雷劈,顿悟前非、明白昔日的自己太过荒唐故而决定奋发振作,不再偏宠小妾,冷落妻子。”他冷淡地睨了陈漪霜一眼,才又续道:“想不到因此让漪霜对舒波心生怨怼,也对我不再纵容她的事难以谅角,这才胡思乱想。”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趟回来,娘觉得你沉稳了些。”听完儿子这番话,康定侯夫人顿时消去心中的疑窦,高兴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迭声嘉许道:“我儿能因此更加明白事理,这很好、很好。”她亲昵的挽住儿子的手,“你这是要去看你爹吧,我正好也要过去,咱们一块儿吧。”

熊久苍扶着她,依着脑子里的记忆,往康定侯住的跨院走去。

见婆婆一下子就相信了表哥的话,陈漪霜气愤的瞪向韩舒波,“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你对表哥使了邪术!”

韩舒波扬唇媚笑道:“你尽管去找。”跨出了一步,她又回过头补充,“我要是真会使什么邪术,早引雷来劈你了。”

陈漪霜气得直跳脚,也不去看公公了,气恼得跑回自个儿寝房。

第5章(1)

符广远半边身子瘫了,脸歪嘴斜的躺在床榻上,看见儿子过来探望他,他张着歪斜的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捏伫,?,偶不向砍前你。”

熊久苍听不出他说了什么,但从他的神情里,多少看出他这是在骂他,他看向一旁的康定侯夫人问道:“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提起丈夫的病,康定侯夫人顿时满脸愁容,“他在外头跌了一跤,昏了过去,被送回府再醒过来后就成了这副模样,大夫说他这是偏枯了。”自古以来这病便不好治,有人一辈子都没能治好,这么瘫着,也有人撑不了多久就去了。

她虽然对丈夫多有怨嗔,怨他喜新厌旧,收了一堆妾室通房,还偏爱庶长子,但总归与他做了二十来年的夫妻,她仍是希望丈夫能早日痊愈。

“?,处企。”自己变成这副模样,足不能行、口不能言,连屎尿都要靠着下人帮着清理,符广远不愿让妻儿瞧见他这般没用窝囊的样子,气急败坏的要赶他们走。

这句话熊久苍倒是听懂了,符广远这是叫他们出去。

康定侯夫人也听明白丈夫的意思,蹙眉叹道:“你爹病倒之后,脾气更暴躁了,每次我来看他,他便生气的赶我走。”

跟过来的韩舒波上前说道:“娘、相公,我略懂些岐黄之术,要不要我替爹看看?”

熊久苍心知小师妹既然还记得前生之事,以前习得的医术必定也没忘,连忙让开床榻旁的位置给她。“那你快替爹瞧瞧。”

见儿子这么看重她,康定侯夫人很不以为然,没把她会医术当回事,“她的医术能比得上太医吗?”

“让她看看也无妨,说不得她真有办法能冶好爹。”小师妹的医术哪里是那些太医比得上的,她当初化形后可是足足学了一百多年的医术,各种疑难杂症都见识过。

韩舒波探手按住符广远的脑脉,须臾后,再翻看他的眼皮和唇舌,而后说道:“爹这病我能治得好,不过需要约莫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瘫在床榻上的符广远两眼倏地瞪大,眸里燃起一抹希望,歪斜的嘴激动的挤出一句话:“泥梭的素郑的马?”他还有机会能再康复起来,像从前那样行走自如?

韩舒波仔细倾听着他的话,听出他的意思,颔首道:“只要爹配合我的治疗,约莫三个月应当就能痊愈。”

见她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康定侯夫人当即不悦的警告道:“连太医都没把握能治好你爹,你可别当着你爹的面说这种大话。”

韩舒波微微一笑,回道:“娘,别的病我不敢说,不过爹这病我真能治得好,十三岁那年,我外祖母也曾中风,便是我一手治好的。”

熊久苍对自家小师妹的医术毫不怀疑,接腔道:“娘,既然舒波这么说,就让她试试吧。”

“那万一要是她治不好你爹,反而加重他的病情呢?”康定侯夫人仍不相信媳妇有这种能耐,即便她说她曾治好她外祖母,但她认为那可能只是凑巧罢了,也说不得她外祖母的病情没丈夫这么严重。

“若是三个月内治不好爹,娘尽管罚我就是。”韩舒波柔媚的嗓音透着一抹自信。

康定侯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到手猛地被人一拍,她垂眸看去,发现是丈夫用着微微能动的另一只手拍着她,她觑向丈夫的脸,见他睁着一双眼睛瞪着她,歪斜的嘴含糊不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