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咱们过去他就醒来了呢?你是世子妃,世子出了这种事,于理你也不好置身事外,更别说你还通晓医术呢,在大夫过来前,不如你先帮世子瞧瞧。”

韩舒波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情愿去瞧猪瞧狗,也不愿去瞧符明宵,前生学来的医术,她半点都不想用在他身上,他是死是活,与她无关……不对,倘若他就这么被雷给劈死,她没了名义上的丈夫,不就自由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眉眼带笑,加快脚步,好奇的想过去看看那人到底死了没。

施嬷嬷不知小姐心里所想,有些意外小姐的态度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不过小姐愿意去看世子,她当然开心。

主仆俩来到一间厢房里,别庄的管事赶紧过来行礼,而后简单的将不久前从世子随从那里得知的经过,再当面禀报一遍,“……世子的随从们不知这庄子是世子妃名下所有,就近过来问咱们庄子可有大夫,我一问得知竟是咱们世子,就差人赶紧去请大夫和禀告你。”

庄子附近不远的村落里有一位老村医,年纪虽大,但经验老道,医术不差,庄子里的佃户和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若有什么病,都是去找那村医诊治。

韩舒波朝躺在床榻上动也不动的人瞅去一眼,她上一辈子化形时,曾度过一次雷劫,不过倒是没见过被雷劈的人,一时好奇之下,她走到床边想看仔细一点。

她发见他手脚有几处不算严重的烧伤痕迹,那张脸倒是没受伤,她接着抬手翻开他的眼皮,再按住他的脉搏,须臾后,她狠狠掐往他的人中……

原本宛若死人般昏厥不醒的人,闷哼一声后,顿时睁开双眼。

稍顷,茫然的眼神逐渐聚焦,凝视站在他面前面容陌生的女子,眸底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他唇瓣微微张开,似是想说什么。

韩舒波见人转醒,懒得再多加理会,转身提步要离开,一道沙哑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悦娘……”

时隔多年,再听到她上辈子的闺名,她震惊的旋身,瞪着床榻上的男人。“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再说什么,但还来不及开口,便虚弱的再度昏厥过去。

韩舒波愣怔过后,上前查看,发现他只是暂时昏睡过去,并无大碍,收回号脉的手,垂眸凝视着他。

方才八成是她听错了吧,符明宵怎么可能知晓她上辈子的名字。

等符明宵再次醒来,已是翌日傍晚。

他思绪紊乱,神识里多出了不属于他的记忆,宛如一团棉絮中硬被掺入许多其他的杂物,一时之间无法疏理清楚。

好半晌后,他才厘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俊朗的脸上,那茫然迷惑的神情逐渐敛去,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他为了抵御第一次的雷劫,耗去大部分的修为,不想短短数日后,又有天雷降临,他本以为此命休矣,没想到他的元神竟阴错阳差进入这具身子里,而原主的神魂已不幸在先前的雷击中丧去。

理顺前因后果,他接着又想到他短暂苏醒过来时,似是隐约间感应到一缕熟悉的神魂,那是幻觉?还是她真出现过?

不给他机会再深想下去,房门忽然被推开。

第2章(2)

“表哥、表哥—”随着娇呼声,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女子一路迈着小碎步来到床榻旁,眼眶泛红含泪,柔美的脸庞满是担忧,在瞧见躺在床榻上的人已睁开眼,她娇躯向前一扑,想要抱他,“表哥,你……”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只大手推开,身子往后飞去,摔跌在三步外的地板上。

这一幕让房里的下人和跟在她后头进来的几个丫鬟全都傻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陈漪霜不敢置信的张着嘴,下一瞬回过神后,在同样醒过神来的丫鬟搀扶下爬起身,走回床榻旁,啜泣询问,“表哥,是漪霜做错了什么事吗?你为何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漪霜?”

熊久苍讪讪的收回方才推开她的手,适才惊见有陌生女子冷不防地扑上前来,他一时不及多想,心生防备的直觉出手,此时看清她的面容,他从先前接收的记忆里得知,这女子是符明宵的表妹,也是他的爱妾,闺名叫陈漪霜。

见他不发一语,陈漪霜委屈的掉下泪来,“表哥可是在怪漪霜来晚了?昨日一接到表哥出事的消息,漪霜就想连夜赶过来,可当时城门已关,无法出城,今儿个天一亮,我便命人套了马车赶来,只是马夫不曾来过这别庄,途中迷了路,耽搁了些时间……”

熊久苍沉默一瞬,嗓音沙哑的道:“我没怪你,只是身子尚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