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涓笑睨着她。「你若是想天天吃鱼,我也可以让人替你准备。」
自她嫁给墨瑛熙后,大花它们也跟着沾了光,伙食得到了大大的改善,每天都有鱼肉吃,不再只能吃拌了鱼汤的米饭。
玉梨连忙摇头。「要是让张嫂知道,非骂死我不可,你还是别害我了,我不就是叨念两句罢了。」
其实打从来服侍朱涓后,只要有什么好吃的,朱涓都会分给她,因此几个月来,她着实胖了一圈。
两人说着话时,晓梅着急的进来禀告,「涓姨娘,不好了!方才在二少爷院子的一个姊姊过来说,云珠先前拿了掺了落胎药的药膳给二少夫人吃,二少夫人服下后落红了,胎儿怕是保不住了,这会儿二少夫人的院子里乱成一团,云珠也被抓起来了!」
先前朱涓曾吩咐玉梨暗中留意云珠的事,因此玉梨私下托了几个姊妹,若是云珠那儿有什么异状,给捎个消息过来。
闻言,朱涓怔愣了一瞬,想起前生伍春莺也约莫是在这时候,误吃她被杜梅虹瞒骗,亲自送去给她的加料药膳,后来是因为王爷身子微恙,世子差人去请太医过来,在替王爷诊完脉后,那太医接着便赶过去伍春莺那儿,及时施针用药,这才保住伍春莺肚子里的胎儿。
但今天墨瑛熙一早就进宫去了,也不知王爷那儿有没有请太医过来,她急忙吩咐道:「晓梅,你快上王爷那儿问问,王爷有没有请太医过去,若是有,请他赶紧去二少夫人那儿,给她瞧瞧。」
云珠算是顶替了她成为墨琏熙的通房丫头,虽说这一切全是云珠自个儿贪慕虚荣所至,但思及自己前生的遭遇,她将心比心,委实不忍她落得同她前生一样的下场,只能尽力帮帮她。
待晓梅应声离开后,朱涓便回屋里等消息。
不久,晓梅回来禀报,表示太医已过去二少夫人那儿,接着她佩服的道:「涓姨娘,您可真神,怎么知道王爷今儿身子微恙,请了太医过来?」
朱涓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世子出门时曾提过,王爷这两日身子微恙,因此出门前便差人去请了太医。」
她也不算说错,因为墨瑛熙今晨出府前向父王请安,见父王咳嗽不已,便命古总管去请太医过来,只是这事他并未告诉她。
玉梨和晓梅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太医既然去了伍春莺那里,那么伍春莺肚里的胎儿应当能保住,接下来就是处置云珠的事,朱涓思量片刻,吩咐了晓梅和玉梨几句话。
伍春莺误服落胎药的事,自然惊动了杜氏和墨琏熙,两人待伍春莺没事后,将当初送药膳的云珠叫过来,严厉的审问她。
「你好歹毒的心肠,竟胆大包天的对二少夫人下药,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杜氏怒斥。
「奴婢没有,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么做啊!求王妃明察,奴婢真的不知那药膳里被人投了落胎药!」云珠跪在地上,惊吓得全身抖如筛糠,嗓颤抖的为自个儿辩解。
伍春莺身边的心腹大丫鬟也满脸恚怒的斥责道:「你还敢狡辩!那药膳是你送来的,还说是奉二少爷的吩咐送来给二少夫人补身,就是听说是二少爷差你送来的,二少夫人这才不疑有他,哪里知道你竟敢假借二少爷的名义来谋害二少夫人!」
墨琏熙震怒的看向云珠。「我可从来没有吩咐你送药膳去给春莺过,云珠,你好大的狗胆,居然假冒我的名义来谋害春莺,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气头上的他毫不留情。
见他竟丝毫不顾惜这几个月来她伺候他的情分,要命人打死她,云珠吓得面无血色,凄厉的喊冤,「不,二少爷,那药真不是奴婢下的,先前是虹姨娘命奴婢把那药膳端给二少夫人吃——」
她话未说完,就被这时走进来的杜梅虹打断,她一脸心痛的说道:「想不到你这丫头心思如此狠毒,不只想谋害姊姊,竟想连我也一并给害了,枉我这些日子真心待你好,处处照应着你,还在你先前险些被姊姊打死时救了你,你竟不知感恩,算计到我头上,想在害了姊姊之后,嫁祸给我!」
「不,我没有,我没有设计害虹姨娘,更没有谋害二少夫人。」云珠神色激动的否认,下一瞬,她陡然省悟过来,惊怒的指着杜梅虹。「我明白了,这一切全是你做的,是你在那药膳里投了药,想害死二少夫人,然后嫁祸给我!」
杜梅虹抢在杜氏与墨琏熙出声前,悲悯的柔声启口,「我没想到事已至此,你竟还想这般诬陷我,可看在这段时日的情分上,即使如此,我仍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她看向墨琏熙求情道:「琏熙哥,能不能责打她一顿后,赶她出府就好,毕竟姊姊如今怀了身孕,就当是为姊姊肚子里的孩子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