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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佩南有些等不及的追问:「既然拿不到那公主的血,您究竟打算用什么方法替将军解咒?」

「岑公子莫急,老夫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样东西,也许有办法能取代公主的鲜血。」

「是什么?」岑佩南着急的又问。

「是公主的头发,自古便有一说,发乃血之余……」

钟天师还未说完,岑佩南便惊讶的指着他。「难不成天师您跑去偷掘了公主的墓,剪了她尸骸上的头发?!」

钟天师捋着下颚的白胡子,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如此做是冒犯了公主的尸身,但为了解开墨将军身中的恶咒,也是万不得已。」

岑佩南神色激动的脱口而出,「不,钟天师,您干得太好了!」他接着很遗憾的表示,「可惜我此番没能与您同去,否则就不只剪她的头发。」她把墨瑛熙害得这么惨,拖出来鞭尸都不为过。

当年可是列屿国暗中勾结七皇子,兴兵入侵,最后被墨瑛熙击溃,他们的国主也在乱军中遭到射杀身亡,这是他们技不如人,不想那巫女公主竟不辨是非,对墨瑛熙下了这般诅咒,实在可恶!

钟天师心道幸好,瞧岑佩南那神情,要是让他跟去,恐怕公主的尸身就不保了,他接着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墨瑛熙。「墨将军,此番能否利用公主身上的头发来解咒,实不相瞄,老夫也没有把握,只能试过才知晓。」

墨瑛熙神色恭敬的朝他拱手作揖。「我明白,无论成不成,我都感谢钟天师这番不辞劳苦,远赴列屿国替墨某寻找解咒之法,请您开始吧。」

钟天师颔首,吩咐徒儿将此番带回来的头发烧成灰,再沾湿,拿起朱砂笔,沾了发灰,在符上画下解咒的符文……

为了确认施咒是否成功,墨瑛熙直到翌日才回王府。

「失败了。」

听到儿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引颈盼望的寻阳王失望得久久无语,他原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此时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儿子。

见两鬓已斑白的父王,脸上那难掩的沉痛之色,墨瑛熙静默须臾后,出声道:「钟天师会继续为孩儿想办法。」

此回又没成功,他身为当事者,遭受的打击无疑最大,可又能如何?钟天师已经尽力了。

寻阳王点点头,看着眼前有几分肖似自己的儿子,神色一如往常,没因这次失败而颓然沮丧,这才略略放心。「我打算出重金,寻访能人异士来为你解咒,为父不相信这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人能解开你身上的恶咒。」

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但只有大儿子能担得起大任,也早早建功立业,年纪轻轻便被册封为一品镇国将军,位列武将之首,他是发自内心以大儿子为傲,且日后寻阳王府还要交到大儿子手上,他不忍心大儿子背负这残酷的恶咒度过一生。

「父王,这咒是铃辅公主以自身性命为祭所下,钟天师远赴列屿国找来她尸骸上的头发都无法解咒,怕是解不了了。」五年来历经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墨瑛熙已近乎绝望了。

这些年来,皇上为了他,召见不少奇人异士,他也暗自寻访能人隐士,寻求解咒之法,可始终没有人能解得了。

寻阳王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坚持,他勉励道:「无论要花多少的时间,为父都不会放弃,你也别放弃。」

感受到父王对自己的关爱,墨瑛熙不愿令他老人家失望,默然颔首。

正事说完,寻阳王接着关心起大儿子的私事。「我听说近日有个丫鬟时常出入你的院子,你若是中意她,不如收了她当通房丫头。」

他从没想过他竟要这般亲自鼓励大儿子收通房丫头,没办法,老二都要有孩子了,他担心大儿子身边至今仍没个女人,屋里和他身边伺候的又都是男人,尤其传言那岑佩南有龙阳之好,镇日与儿子形影不离,令他不得不担心。

「父王指的是朱涓?」墨瑛熙想起她曾说过,宁愿嫁个下人,也不愿当通房丫头。

「没错,你要是还不想娶亲,就收了她吧,倘若日后她替你生了孩子,倒是可以破格升她为妾。」

「她只不过是个寻常丫鬟罢了,不是父王所想的那般,我对她……没那种心思。」最后那几个字,墨瑛熙迟疑了一下才说出口,话音一落,他不禁想起在瞧见他由狮子变为人时,她对他说的那番话——

「石大哥怎么会是怪物,我不知你为何会变成狮子,可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你让无处可去的大花它们继续留在这里,还帮我解决了被迫嫁给陈伯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好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都是我心里那个可靠又善心的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