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这边迅速的做好了决定,路挽风接着便送寒招财回客栈,并先和她的兄长们碰面,说明路家的打算。

客栈厢房里,寒得福那双大眼,来来回回的瞅着自家妹妹和路挽风。

然后,他抬手碰了碰站在身边的大堂哥,“他方才说的话你有听明白吗?”

瞥见自家堂弟满脸错愕不信,寒得全哂笑的回答,“路少东家说得很清楚,他希望咱们同招财搬进路家住,过两日,他们会请媒人到咱们杏花村向你爹求亲,所以要咱们俩其中一人帮忙带路过去。”

他其实也很意外,想不到身为皇商的路家竟然想来娶堂妹,一旦结亲,往后路家可就是他们寒家的亲家,这桩婚事若能成,对寒家和杏花村来说可是极为有利。

听完大堂哥的话,寒得福整个人已从适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两只眼睛瞪住路挽风,“你真要向我爹娘求娶咱们招财?”

“没错。”路挽风郑重颔首。

寒得福倒吸一口气,而后手指指着他,再指向自己,“这么说堂堂路家少东家不就要成为我的妹婿,而我将是路家少东家的大舅子?招财,你快捏我一把,看看这是不是真的?”这几天在城里走动,他们自然听到不少关于皇商的事,知道路挽风是许多人眼中的佳婿。

想不到二哥在惊讶过后,会说出这种话来,寒招财好笑的回道:“又不是你要嫁人,捏你做什么,何况你适才说错了,你不是大舅子,而是二舅子。”他忘了自己排行老二了吗?

“这二舅子听起来,怎么同二愣子有点像?”寒得福有些不满,下一瞬,想起一件事,他突然脸色一变,“等等,招财你不能嫁给他!”

“这是为何?”见他这般一惊一乍,寒招财满头雾水。

“我听说这家伙克妻,跟他订亲的姑娘都没好下场,你千万不能嫁给他,万一他把你克死了……”

不等他说完,寒招财便打断他的话,“二哥,你别道听途说。”心里明白自家二哥这么说都是一心为她好,她也不怪他。

路挽风却脸色微僵,想不到他的克妻之名连二舅子都听闻了,还为此想阻止他们的婚事。

为了能顺利迎娶佳人,他语气异常认真的表明,“二舅子请放心,在成亲之前,我定会派人保护好招财,绝不会让她遇上一丝危险。”

寒得全也跟着说好话,“得福,我想路少东家那几次订亲不成,定然是别有原因,怪不得路少东家。他如此诚心诚意想求娶招财,最重要的是咱们招财也与他情投意合,这才是难能可贵的。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咱们可不能做那根棒子,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

寒得福挠挠脸,觉得大堂兄的话也颇有道理,“这……”

寒招财走过去换住他的胳臂,笑盈盈道:“哥,听大堂哥的话准错不了,走吧,咱们先住到路家去,路老太太听说你们也来了,想见见你,已经在府里头设了宴,让我务必把你们带过去。”说完,她有些害臊的抿了抿唇,这么说好似她真迫不及待的想嫁给路挽风呢。

见自家妹妹都站路挽风那边了,寒得福也不得不依了她。

两天后,由寒得福领着路家请的媒人,回了杏村,而寒得全则暂住在路府,陪寒招财继续查探谋害娄竹心的真凶。

路继圣为让儿子能全心帮她找出那幕后恶徒,暂时再接管路家的生意,而为了□亲家示好,这几日他刻意将寒得全带在身边,有意指点他一番。

藉着路挽风的的帮助,寒招财得知在她“死”后,庄子那里上下众口一词的表示,那?是她自个儿睡不着,独自外出,在池边赏月,才会不慎溺死,就连冬菊、怜翠和惜花她们几个也是这般说词。

冬菊她们三人,事后因没照顾好主子,使她溺死,被杖责了二十板子以示惩罚,庄子里其它的人则未被问责,桂婶在她“死”后,伤心之下离开了娄家。

知晓冬菊她们与庄子里的人一块串供,寒招财倒也不怪她们,因为若不这么说,她们便无法交代她为何会沉尸池塘的事。

她也是直到此时才相明白,那晚那人为何非要活活闷死她,而不是掐死她,因为若掐死她,她颈子上必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但闷死她就不同了,在她死后,只要将她的尸首抛往池子里,如此一来,待人发现她的尸首之后,她的死因就有不同的理由可解释了。

坐在廊下的一张软榻上,寒招财把这事的前后因由想了一遍,轻叹一口气。

娄家为她的死而真正伤心的人,怕是只有那个从小带大娄竹心的奶娘桂婶,对了,还有娄德山,但娄德山的伤心,惜才的成分也许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