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斗数年,沈千秋从来没向他示弱过,如今听他竟用这种请求的语气求他,玉如意妖美的脸上微凛,嘴上却说:“我象是那么碎嘴的人吗?何况告诉她你快死了的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他可没诓他,他的事可不是他说的,是程姨说的。
最近白小木和沈千秋有志一同地都只在晚上才走出房间。
白小木不是怕被他发现她因日渐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而沈千秋则是怕被她发现他因剧毒侵蚀而愈来愈青紫的脸色和几近失明的双眼。
这夜,月牙儿一升上中天,白小木便悄悄在百毒谷里搜寻沈千秋的行踪,不久,便在溪畔找到了坐在大石上的他。
程姨前几日告诉她,他几乎快瞧不见了,她心疼地驻足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你再忍一忍,只剩下二十天,神草就能完成了。她无声地说,因为失血太多,忽然一阵晕眩袭来,让她身子不稳地踉跄了下。
“是谁在那里?”察觉到身后的细微动静,沈千秋倏然回头问,尽管眯着眼努力着,也只能瞧见不远处有抹模糊的影子。
“是我。”见被他发现了,白小木索性出声道,同时朝他走过去。她心忖这么晚了,他的双眸又看不清楚,应该不会看出什么异状。
“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听见她的嗓音,沈千秋的心绪微微起伏,旋即压抑住,面无表情地问。
“赏月。你又在做什么?”她走到他身边。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你无关。”他的话说得很冷漠,低垂下头,不想让她发现他此刻那吴现出青紫色的脸庞,和灰蓝色的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