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不是没与所长提过意见,但那位只见过几面的所长似乎最擅长于甩锅和东拉西扯地推脱。
——她见到了光照不到的、灰蒙蒙的混沌一片。
……
……
“凛颜我……”楚然的悲愁还没吐露,比安慰更先到来的是匆忙的言辞。
“我还有点工作,晚点聊。”甚至连‘聊’字都没听完整,通话就挂断了。
雾霾严严实实地把阳光阻隔在外面,空气化成干燥的风,一点一点地扩散出悲苦来。
窗外的景物是苍白的,楚然找不到支点地躺进被子里。
“早晨八点半大多数人都在休息吧。”她这样想着,翻动通讯录的指尖渐渐停在‘敖圣允’三个字上。
“喂?”敖圣允的嗓音慵懒,带了丝低哑。
“睡懒觉呢?吵醒你了?”
“嗯,不过一般来说是吵不醒的。但我给你设置了特殊铃声。”
“那你要继续睡吗?我讲的事情会有点长。”
“不用。你说,我在听。”
“我最近遇到……”
在与敖圣允的通话期间,凛颜打过来过一次电话。但楚然失措了一秒钟后,便直截了当地挂断掉它,如凛颜之前一样。
像在生闷气,又像怕把灵魂赤裸变得毫无尊严,女孩不愿再多向一个人倾诉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