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于砷眯着眼睛在点香,他分给汤之念一些香,说:“香要一次性点燃,要越旺越好。”
汤之念认真地学着靳于砷的模样。
燃起的白雾绕靳于砷一身,他将右手在下握住香,接着将香高举过头顶作揖。羁傲凌厉于一身的男人满脸虔诚,闭上双眼,缓缓作揖,继而将香置于香炉中。
金身佛像的大殿内自带令人沁凉的静心,四下无人,汤之念默默地注视靳于砷。
靳于砷走到佛像前,缓缓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没人知道他在默默还什么愿,大概只有佛祖曾经听到他虔诚的乞求。
数年前的一个寻常日子,靳于砷只身驱车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游走,犹如一具腐坏的丧尸,心智俱损,只剩下活动的躯干。他彷徨将车停在这间无人问津的寺庙前,迈开脚步走上台阶。
寺庙内的香火气似乎在指引着靳于砷继续往前走,他终于走到大殿前。儿时记忆力深切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略过,爷爷奶奶总是带着他在佛像前叩拜。熟悉的香火气,仿佛将他拽回到爷爷奶奶在世时,一家人其乐融融。
于是靳于砷双膝跪在蒲团上,将双手高举过头顶,摊开掌心,躬起上身,缓缓拜倒,来回磕了三个响头。
那是靳于砷这辈子在佛前许下的第二个心愿,现在愿望已经成真,他找回了自己遗失的那一部分。
等待的期间,汤之念后知后觉,忽然感觉到下身一股暖流往外溢出,急匆匆往厕所而去。
心里有个强烈的念头,果然如此——她来月经了。
等汤之念从卫生间里出来时,靳于砷正在外面等着,问她怎么了?
汤之念支支吾吾,她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过,据说来月经的女人是不能进寺庙的。
靳于砷说这话叫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