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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哲伸手就攥着了她的胳膊,浑厚的嗓音沉了沉:“走这么前做什么,你如果跳下去黎小星和路时遇我一个不会放过。”

严忌用力磨了磨牙,看向庞吏和严哲:“我已经签字盖印,你总可以放了黎小星了吧!”

时染挣开严哲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她转过脸看向严哲,轻声道:“你放过黎小星和路时遇,我会签字。只要身边人平安,我和严忌永远不敢轻举妄动。”

几秒沉默,严哲看向庞吏:“阿吏,送黎小星去医院,让人别再伤了路时遇,你亲自去办。”

庞吏离开。

严忌紧绷太久的神经骤然间放松下来,望着眼前签了字的文件,颓然、丧气、一言不发。

时染嗓音很轻很轻:“我也在湖城大学念书,竟然从来不知道我妈妈也是湖城大学的毕业的。那片绿色塑胶场地,我也走过很多次。”

“湖城大学的操场从这里望下去很美。”

风扬乱了时染的长发,唇瓣已经干涸到泛白,年轻女孩一双好看的眼眸不悲不喜地望着底下缩小的人群,犹如一滩沉寂了太久的死水:

“你说,我妈妈在这里和你相遇,喜欢上你,那她最后死前恨你吗?”

“她爱过你,但她后来爱我爸爸,你就害了我爸爸,害了我妈妈,就连我被拐卖你都能厉害到改了我桃木上的出生年月,在你预谋下一场大火带走了慕家,她会恨你吗?”

严哲只是沉默,双手却悄然握紧了手中的龙纹拐杖。

时染的声音混着风声继续道:“就算她生前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你,但她现在在天上看着,也该知道一切了。你说她现在会不会就在上面看着?”

时染空洞地抬眸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很蓝很蓝,没有一朵云,连阳光都没有,难怪风刮得这么冷。

她抬手,好像天上真的有一个亡魂,伸手就能触摸。

时染就这么望着,动了动干涩的唇瓣:“她在上面看着你逼她女儿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她会原谅你吗?”

“字我可以随时签,我只是好奇,你害她丈夫害她女儿,她有多恨你,能原谅你吗?你想得到她的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