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顾忌的东西太多,所以哪怕手里有视频,也始终不敢去一趟警局。”
“时女士对我很好,她很爱路章奕,很爱路时遇,她也很爱我。”
时染蹲下身子,将画束放到墓碑中间,嗓音低哑地好似风一吹就能散。
时染索性靠在墓碑边上,伸手抚摸着父母笑得温柔的照片,阖上眼睛声音喃喃:
“爸爸妈妈,我还和路章奕的儿子在一起了,你们要恨我,要有报应的话,就全部报应给我吧……”
“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爸爸妈妈。”她道。
他对她那么好,她真的无法把父母之仇加到他身上,不是么?
时染起身离开墓地,临行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将将起身,风更盛许,时染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实在太冷时染脚步没停,一边接听,一边往外走。
手机那头传来路时遇低沉好听的声音:“好了没?”
“什么好了没?”
“你从墓园出来没?我……”
时染闻言差点没站稳,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言语:“你怎么知道我在墓地?你有没有偷听我跟我爸妈讲话?”
“我还没到墓园。你昨天外卖预定花的时候,我正好在你旁边。”路时遇耐性极好,“我来给你送伞,半小时后预计有降雨。”
那口警提的心骤然间回归了正常,时染继续稳定前行:“你很闲吗?降雨我自己会打车的,你没必要专门来一趟。”
说着,混合着风声,时染听到了一阵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临近墓园门口,她以为是路时遇,正要开口,下一秒便迎面而来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崭新锃亮。
梳着黑色大背头,大衣领子高高竖起遮住脖子,戴着一副与大衣颜色相同的黑色口罩,露出凌厉的眉眼,一双矍铄精炼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