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顾忌他身上余留的夜凉之意。
路时遇一颗心柔软地不可思议。
“对不起。”他解释,“四点后才有高铁,飞机要等两个小时,所以我开车过来的。”而后,他低言,“先进去吹头发。”
路时遇长指顺了顺她的长发,怀里的柔软身躯让他喟叹一声,现在仍是觉得就像一场梦境。
她平安了。
他终于见到她了。
她还对他投怀送抱。
…………
时染其实更想抱着他。
可这个男人执意要帮她把头发吹干。
就这样,热气未散的浴室里,路时遇捏着嗡嗡作响的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男人垂眸时的神情很是专注认真,那双黢黑深邃的眼眸宛若一汪悠远的古潭。
时染一瞬不瞬地凝着他,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路时遇被她炙热的视线看得差点心生杂念。
时染想的是——这张脸,在今天飞机上晃过她脑海太多太多次,现在可算是见到了。
现在心情沉淀下来,时染方才注意到这个男人一身的严寒气息,一路的风尘仆仆,进门前黑色大衣上还沾着零星的雪花。
他说他是开车过来的。
她在酒店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至少自驾了两个多小时。
“路时遇,你困不困的?”
时染忍不住开口,软软的声调混杂在吹风机的喧闹声中。
差不多也有了七八分干,路时遇关掉吹风机放回卡槽,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边道:“不困。”
时染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清亮:“既然你不困的话,那就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说几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