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得晃眼,窗户开着两条缝,傍晚的风跟着灌进来,也能听见外面树叶作响。
路时遇的声音混着风声,是在时染毫无温度的注视下说出来的,话讲一半也没了下文,时染等了会儿,脑子里暴躁的小兽早在牢笼边缘蛰伏了太久。
她觉得他磨唧,烦而躁地催他:“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答应你就是!”
路时遇别开视线,哑声道了两个字:“别哭。”
他不习惯安慰人。
缓慢的语速,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两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凌迟着她,像那些古代犯人般还被白布堵住了嘴巴。
说完,他慢慢松开了手指,两只手垂到了身侧。
……
路时遇觉得时染就是来克他的。
不然怎么会净忤逆他的话,就跟个天生反骨的叛逆不良少女一样。
让她别哭,下一秒掀开他衣摆看清他腰腹处后,一双手越发攥紧他的衣摆的同时开始颤抖。
手背上青筋狰狞而渗人。
她垂着脑袋,背微弓着,除了手抖,整个人就像个被点了穴似的站在他跟前。
第230章 时染:想把自己赔给你
路时遇无声深吸两口气,尝试着从她手里拽出自己的衣服料子。
没能拽出。
一中洗手间里贯喜欢放置薰衣草清新剂除味,本来闻着也没什么,只是这会儿闻起来莫名烦躁。
路时遇靠在门板后,依稀能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和几个男生的聊天声。
时染维持着垂首弓背的姿势巍然不动,路时遇脑壳隐隐发疼,放轻声线告诉她:“丫头,这衣服要是被你绞烂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