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上头依然还是“手术中”的字眼,时染慢慢挪步到坐着的阿姨边上。
嗫嚅道:“阿姨,你说……院、院长,会没事的吧……”
一直低头掩面的阿姨缓慢抬头看向时染,一双手猛的握上时染的,急而笃定地重复了好多遍:“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叮——地一下,乍然间将这些慰藉人心的话打断。
手术室灯灭,门开,一名医生摘着口罩走出来。
时染和阿姨急速跑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垂着脑袋,低声说完。
时染像是失了力,后觉地冲上去趴住医生的胳膊:“医生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话这么说着,脸上强撑的笑却是僵硬的。
医生摇头,掰开时染的手,摇头:“对不起,我们很抱歉。”
时染使劲摇头,脸上笑容更僵了,还欲挣扎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病人家属,这是病人生前的遗物。”
生前……
遗物……
时染唇瓣狠狠哆嗦了下,脚步猛的顿住,心里头那些自欺欺人的话都只得悉数咽回去。
突然间整个人反应过来,时染没看护士手中的遗物一眼,不管不顾地跑进了手术室。
里头还余着医用药水的味道,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人闻了这复杂的味道直想难受地退回去。
可病床上被微拱的白布条蒙着的,是她住了多年的孤儿院里的院长。
时染是跪扑在病床边的,白布条在手术室白炽灯的照出了明晃晃的白,白的有些反光。
手一触布条,毫无生息温度。
那白布条从头蒙到尾,像是无形中夺人明的死神直教人没任何回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