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种事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她不是当事人,不好做出评断。

“当事人?天啊,你的职业病比我还严重。”任静亚不免失笑,随即笑容一敛。“就算你很喜欢一个男人,对他掏心掏肺多年,但人家未必一定也要喜欢你,这个道理我很明白,我只是看到学长好像很落寞的样子,想陪在他身边而已,不过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而且自作多情很多年。

“你真的打算去相亲?”齐正薇其实想问的是,她真的要就此放弃承耀学长?毕竟她喜欢学长很多年了。

“我妈那种个性,我星期六中午以前若是没有回到家,她肯定马上来台北抓人,直接把我押回去,反正是我自己亲口答应的,就当去认识一个新朋友吧!”任静亚微微一笑道。

“我想你阿姨介绍的对象,应该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齐正薇倒也挺赞同好友去认识新的异性朋友,反正又没有人规定相亲就一定要在一起。

“承耀学长也跟你说了相同的话。”任静亚苦涩一笑。“不过我很好奇,我好歹也有喜欢的人,但都被逼着去相亲,你别说男朋友了,连个喜欢的对象也没有,齐阿姨都没有意见吗?”

还在念大学时,她常去正薇家玩,和齐阿姨以及她妹妹齐正岚都很熟。

“我妈怎么可能没有意见,但你也知道现在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去谈情说爱,不过我妹已经决定十月要和男友结婚,婚后他们会住在我家,接下来我妈会比较忙,暂时没空管我了。”现在是四月,妹妹和妹夫还有半年时间准备结婚事宜,也就是说,她至少有半年不会被母亲叨念。

准妹夫跟静亚一样都是新竹人,在台北工作,一直都是租屋,小俩口打算婚后先住在娘家,若是生了孩子,母亲也可以帮忙照顾,等存够了钱再自己买房子。

“你说正岚要结婚了?!拜托,她不是才二十五岁,干么那么早就结婚,她这样教一堆姊姊们怎么办,是想逼死人吗?”任静亚惊讶的喊着,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正岚,她还是个高中生呢,这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齐正薇忍不住笑了。“我妹不过是结婚而已,你也说得太夸张了。”

妹妹和准妹夫从大学就在一起,两人交往五、六年了,其实她并不觉得妹妹太早结婚,反而希望妹妹婚后能快点生个孩子,让妈妈含饴弄孙,她知道这些年来妈妈一直过得不开心。

等咖啡喝完了,时间也不早了,齐正薇便拿了资料,回到隔壁自己的住处。

洗了澡之后,齐正薇继续看着关于龙帮的资料。

根据承耀学长之前的调查资料,出狱后的吴正勇行事低调,要是不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以前可是堂主,目前经营一间卡拉ok店,规模不大,有几个坐台小姐,上门的都是熟客,生意普普通通。

他曾经是龙帮某个堂口的堂主,不过却那么刚好在十年前离开了龙帮,她想了解吴正勇离开龙帮的原因,或许跟她父亲真正的死因有关,她甚至怀疑吴正勇应该认识警界的人,也许龙帮内部一些大老们会知道。

她会有这样的怀疑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年父亲跟她说了一些事,结果一个月后父亲就发生意外离开了……

十年前,母亲高龄怀孕,不过身体状况不错,十四周时母亲做产检,医师隐晦的告诉她是个男宝宝,那时全家人都开心极了,看着超音波照片,满心期待着弟弟的出生,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祸事,母亲大受打击,孩子也没有保住。

想起那年发生的事,齐正薇心痛不已,眼眶微红,一双手握得死紧,当时妈妈失去爸爸又失去未出生的弟弟,双重打击之下,情绪非常低落,她和妹妹很担心,每天一放学就马上赶回家陪妈妈,白天则是请妈妈的好姊妹汪阿姨过来陪伴,经过很多年,妈妈才慢慢走出伤痛。

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么残酷的被毁了,她一定要找出幕后真正的“凶手”,哪怕过了追诉期,她也绝对不会放弃调查!

隔天上午,齐正薇刚坐进车子里,准备开车上班,便接到苏伊宁的来电。

伊宁是她的高中好友,现在则是她的委托人。

“正薇,我今天一早又去翻找从我姊姊住处搬回来的东西,我找到一本记事本,上面写了一些事情,这样能不能当成证据,起诉那个人渣?”电话那端,苏伊宁说得很气愤、很激动。

最初,因为知道正薇认识钟立凯,怕正薇立场尴尬,她才会去找其他的律师事务所,可是都被拒绝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来找正薇帮忙,正薇也答应她会全力揪出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