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谈和解只是个借口而已,他是来见她的,自从和她相遇之后,他的心没有一刻平静,莫名的,就是想前来看看她,算是一解相思之苦,虽然见过之后,内心感觉更苦了,但他仍想见她。
此时贝芸心打完电话,收了线,走回来。“符律师,抱歉,美琪她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但如果你真的想要跟她见面谈的话,我还是会跟她说的。”
“那就麻烦你了。”符律尧还想再说什么,但这时手机响起,他看了下来电显示,然后接听。“靖咏,什么事?”
站在他面前的贝芸心微讶。打电话给律尧的人是康靖咏吗?她想起当年那女孩有多么清楚而且直接表达对他的爱意,而当时的她,也很想跟他在一起,但少了自信,少了勇气,更怕自己会成为他的包袱,因此只能答应分手。
她不想去知道他现在和康靖咏是什么样的关系,脑袋嗡嗡地响,她没有去听他们之间的交谈,只感到自己的心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待符律尧讲完电话,她微微一笑。
“符律师,抱歉,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我要去工作了。”
“嗯,再见。”
贝芸心转身离开,唇边的微笑变苦笑。何时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的生疏了?
也对,就算他曾经喜欢过她,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亏当年的她还曾对他要过小小的心机,不顾羞怯地将他扑上床,结果,记得那一夜的就只有她自己?
不过就算两人现在成了陌生人,但她仍不后悔当时所做的事。
贝芸心没有转身,如果她转身了,就会发现,身后的男人用着比十年前还要热切的目光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男人才叹气离开。
符律尧走出饭店,天空开始下起雨来,他快步回到自己的车上,正要启动车子引擎时,过去的一位客户打电话给他,向他询问一些法律上的问题,因此他暂停动作回答对方的问题。
外边的雨势愈来愈大,二十分钟后,待符律尧收了线,外面已经是滂沱大雨,这让他想起当年和贝芸心的旅行,结果他们哪里也去不成,就只是窝在旅社里,做着十八限的事……
他不准自己再想下去,该忘记的,当然也是因为,再想下去晚上又要失眠了。
符律尧启动车子正要离开,就看见旁边街道上,有个女人撑着一把伞往前走,那身影看起来很像贝芸心,不过女人把伞压得很低,让他无法看清她的长相,因此不是很确定那是不是她,此时一阵强风吹来,女人手上的伞先是开花,接着握不住地被吹走了。
看清楚女人的长相后,符律尧从置物箱拿出一把折叠伞,迅速下车。
手上的伞被吹到后方,贝芸心全身都湿透了,她走过去捡起来,有点烦恼。刚刚下班从饭店出来,以为雨势会变小,结果却变成了强风豪雨,现下该怎么办?要搭计程车回去吗?运将会不会拒载呢?
忽地,她的上方有人为她撑着伞,她转头一看,惊了下。居然是符律尧,他不是早已经离开饭店了?
只见他拿着伞为她遮雨,而他自己却是淋雨状态。“我身上已经湿了,你自己挡雨就行了。”贝芸心欲将他手上的伞给推回去,可是,完全推不动,男人执意为她遮雨,毫不在乎自己也被雨水给打湿了。
“你现在下班吗?那上车,我送你回去。”符律尧替她拿过开花的伞。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雨愈下愈大,你要我们两个人一直站在这里淋雨吗?”
贝芸心看着他。她反正已经是湿了,他犯不着陪她一起淋湿吧!不过看样子,若是她不上车,他似乎不打算离开。
看着雨水打在那张英挺的脸上,她心软了,无法看着他一直淋雨,因此跟着他一起回到他的车上,让他送自己回家。
一上车,只见符律尧拿过车上的面纸盒,一下子连抽了十数张,堆成一叠,擦干她的头发,尽管动作有些焦急,却很温柔,面纸吸了水之后,他揉成一团地往脚底小垃圾筒丢,接着又再次抽了十几张面纸。
贝芸心见状,阻止道:“不用再擦我的头发,这样就可以了,你身上也湿了,擦你自己。”他的头发和脸上还滴着水呢。
“淋一点小雨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倒是你,不要感冒。”符律尧说完,再次将手上的一叠面纸往她头发上吸水擦干。
很简单的话,却句句都是关心,这让她想起以前的事。当她骗他说自己因为感冒而好几天没有到超商找他,他就紧张的直摸着她的额头,最后还抱住她,她还记得那是个很温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