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回到医院后,她便因为高烧而陷入昏迷,直到昨天下午才醒来。
老实说,她以为自己醒来后,会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作梦,爸爸没有死,但是教她失望了,她不是在作梦,这是现实人生。
爸爸走了,往后不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以后她要怎么过日子,要怎么生活?一直以来都是爸爸陪在她身边的,想到以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就觉得很难过也很无助。
齐若莹难过的哭看。此刻的她不只伤心,还很不安,她哪有办法照医生说的放松心情?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东西,齐若莹噙着泪水,看着男人。
男人当然也瞧见她对他的困惑与防备,不过他并不在意。「很抱歉,我回来晚了,公司临时有事,让你一个人在医院,我顺便帮你买了粥,是你最爱吃的翁记虱目鱼粥。」齐若莹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说他叫做邵暮庭,跟她一样是二十六岁,在大一下学朗和双亲搬到他们家附近租屋居住,不过升上大二没多久,他的双亲在一次意外中丧生,是她爸爸向左邻右舍筹款帮他处理双亲的后事,之后她父亲还收留了他,而他则是当起她家钟表行的学徒,成为她父亲的徒弟,直到他大学毕业去当兵前,他们三个人一直都住在一起,他还说他们的关系像家人一样亲密。
虽然邵暮庭长得一表人才,眼神也不像是在说谎,但对她而言,他完全就是个陌生人,她根本不记得任何有关他的事。
只是,当她车祸醒来,周围除了医院的医护人员外,他也在病床旁边守着,看起来一脸担心,而且,他也知道她最爱吃翁记的虱目鱼粥,显然真的认识她。
而那天也是他开车载她到爸爸的墓园,他若不是父亲的徒弟,又怎么会知道她爸爸葬在哪里呢?
起初她的心好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他,不过他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再说他应该没有理由骗她,什么都没有的她,他骗她做什么呢?
邵暮庭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怎么,要我再自我介绍一次吗?」
「不用了,不过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工作不要紧吗?」两个小时前他接了通电话,说要先回公司一趟。
「你放心,我是公司主管,只要每天早上去公司交代工作就行了,有什么事的话,秘书会打电话给我。」邵暮庭拿起病床的长型餐板,将虱目鱼粥的碗盖打开,将粥放在餐板上。
「先吃粥吧。」
齐若莹看着餐板上的虱目鱼粥。醒来后她一直在忙着接受各种震撼的消息,一直没机会问他,为何自己会跑去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呢?
「邵暮庭,我想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去喝酒吗?」车祸隔天她醒来没有多久,警察来替她做笔录,不但给了酒驾红单,还告诉她她犯了公共危险罪,她才知道报案跟送她到医院的人都是邵暮庭。
「自从师傅过世后,你的心情一直很低落,那天又想到以前的事,所以才跑去喝酒的。」听到这个原因,乔若莹感到不可思议。
「没想到二十六岁的我竟然变得这么没用,居然因为心情不好就喝醉酒撞车,这样不是会让在天上的爸爸为我担心吗?」她不是应该要振作起来,不教爸爸担心。
「可能是你一直无法接受师傅过世的事实。」
「是这样吗?」的确,知道爸爸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真的很难过,可是也不能因此跑去喝酒买醉,她不知道为何八年后的她,个性会变得如此软弱,一点也不像自己。
「好了,粥要凉了。」邵暮庭将汤匙拿给她。
「谢谢。」齐若莹接过汤匙。
尽管忘记邵暮庭的事,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相信他才对,他长相帅气,又是公司主管,看起来就是很优秀出色的社会精英,若不是真的认识她,根本不会每天留在医院里辛苦的照顾她。
说真的,她住院的这些天,若不是有他在她身边,她还真的不知道失去记忆的自己该怎么办。
齐若莹低头吃粥。「对了,医生刚刚来巡诊了,他说了我两天后就可以出院,可是我不想再住院了,我想出院,我想回家,医生也说了,回家后看见熟悉的人事物,也许我可以恢复记忆。」她很想快点想起以前的事。
「你要回家?」邵暮庭顿了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爸爸不在了,连我家的钟表行也不在了?那么我该怎么办?没有家,我该回去哪里呢?」没有家的话,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