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没有反对他的形容,她确实是猫科动物没错。
这种误会又加深了。陆渺见她默认,底气渐涨,犹豫着把手伸过去,抖了一下耳尖,装作很自然、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牵手吧。我们还是用人类的礼节和语言相处,才比较不冒犯对方。”
她身上透着一种优秀猎手的唐突和傲慢。
程似锦也认可这个道理,她握住陆渺的手,对方的手指修长柔软,她想起那种小猫的肉垫,柔软娇气,连爪子都不会磨得很锋利。
她这么想着,手指下意识地伸入进指缝里。
陆渺不习惯这么被握着,他的指缝格外敏感,被碰到时有一种爪钩完全张开、任人揉搓的错觉。
可是程似锦握得很牢固。
陆渺欲言又止,尾巴尖跟着卷起来,最后克制地没有开口,长尾巴垂落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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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了一顿饭,走了一遍相亲的流程。
流程正常合理,似乎没什么不同。陆渺也觉得自己只是被她一时的外表冲击到了,他绝对不会喜欢这么有侵略感、这么傲慢的猫,可是从那间餐厅回来后,他连着三天,每天晚上都梦见那天的雪。
梦见程小姐把自己送出餐厅,曼丽乌黑的长发上落着冰晶。她在雪地里擦起一道火花,薄薄的烟雾在指间散开,漫过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心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两人上一辈子一定见过。辗转反侧的第四天,陆渺在心中这么想到。他觉得自己跟程似锦一定曾经有过很深的纠葛,是爱人或怨侣,纠缠过上百年,彼此的感情已经不能还清……所以他才会这么魂牵梦萦,似乎品味到了什么叫“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