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首映在即,他按理来说是要到场的,但情况特殊,对方也表示理解,陆渺便又挨个给红姐、小助理他们发消息。
随后犹豫了片刻, 觉得不该让程老师在外面还白白担心他。
药效微乎其微, 抑制剂的效果似乎也似有若无。这种物品的开药量都是有限的,他身边并没有太多, 而这次面临的感觉又极为迅猛,让人全无抵抗之力。
他松开手, 把输入中的手机放在旁边。原本是程似锦索要他的物品,这回反而是她的衣服救急, 尽管上面残余着的一点气息已经所剩无几, 但对陆渺来说,居然比药剂更有用。
手机的输入中持续了很久。
陆渺低头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衣服, 忽而觉得自己就像是主人出门工作,被扔在家的小猫小狗一样可怜。一件衣服的效力完全不够,陆渺想念对方的眼神和躯体,想念她抚摸交握的手指,她每一寸的气息与耳畔低语……这股难耐的感觉,就像是将燃而未燃的炭火,将人烧得通红,却腾不起一丝火苗。
剧烈又压抑的闷痛感,让人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陆渺的手开始变得无力,他隐约看到对方的消息,朦朦胧胧地看见几行字,可是这些文字无法灌注进脑子里,每一个字连起来似乎都没办法留下实质内容。
他没精力打字,但对方立即把电话打了过来。陆渺接通电话,放在旁边,声音透着一股烧红了的沙哑:“程老师。”
程似锦发觉他的反应不妥当:“生病了?你……”停了一下,她想起,“不对,不是生病。”
陆渺软软地说:“没有,我没事。”几个字而已,说到一半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就差马上开始哭了,但他又忍住,“你是晚上的飞机吗?不要着急……”
后面尾音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程似锦只能听到他有点混乱的呼吸声。在极度的静谧中,她连对方每一个呼吸起伏中的脉络都能仔细理清。
陆渺的声音细节,他煎熬忍耐的声线,在两人的交往过程中,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也牢固地刻进了脑海里。
电话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程似锦说:“等一下我。”
等……什么?
陆渺一下子没消化这句话,通讯挂断,他呆呆地盯着屏幕,被遗弃的失落受伤达到了巅峰,一边想要前辈再跟他说几句话,一边又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这么安慰了自己几句,依旧是需要她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好想要……她在身边。
oga的发情期有长有短,一般都持续三天左右。刚开始,陆渺还只是情绪不受控,浑身发烫得难受,没过多久,他就半梦半醒地在脑海中回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
程似锦很温柔……她总是假装这样,用温柔的圈套掌控住人,然后收缩罗网,等他真正想拒绝,可怜地求她不要的时候,她反而只是亲一亲自己,从来都不心软答应。
一个气泡浮上水面,倏地炸开似的。陆渺又想起网上说他的话,心里委屈恼火,十分怨念地想着——谁才是坏心眼的那个?她就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蟒蛇……
陆渺没吃什么东西,身体在这种时期的消耗又格外剧烈,睡了不知道多久。他抱着程似锦的衣服,隐约听到门的响声,然后有一个轻微拉扯的动作,好像有人要抢走他手里的东西。
他死死地攥着,勉强睁开眼。昏暗室内,映出一条漂亮的、闪烁着银光的耳坠。这条坠子他曾经无数次见过,在她低首吻向额头时、在她撩起曼丽的长发时……他的心怦然如雷鸣,以为是在做梦。
陆渺放开衣服,突然扑了上去,紧紧地缠住她的身体。
程似锦的体温带着一股凉意,外面在下雨,飞落的雨丝沾在她的衣服上。
她推了安排,更改航班,提前一天回来。一走进他的屋子,就被浓郁的香甜气息刺激的大脑兴奋,陆渺温暖的身体扎进怀里,程似锦马上按住他的背,以免他手上没有力气跌回去。
陆渺没分清楚现实和幻觉,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没睡醒,在梦里没有克制的必要,抱着她深深地埋头嗅闻,声音沙哑至极,带着哽咽:“程似锦……我好想你。”
程似锦撩开他汗湿的碎发,低声道:“到床上去,不然一会儿你要滚到地上了。”
但他不愿意动,黏腻地凑过去亲,一双唇柔软又温暖,带着烘烤后小麦面包的香气,随着他紧密地贴近和轻吻落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