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的房间采光很好,有一个大露台。到了夜里,露台外面的栏杆积了一层雪,庄园被雪白覆盖,远眺过去,能望到极远处的漆黑山脉。
她陪着父亲喝了几杯酒,回来已是子夜时分。
屋里又没有开灯,只有报警器的感应光源留有一点微弱荧光。陆渺最近都喜欢在昏暗不起眼的角落待着,一般来说是缩在不知道哪个座位、沙发、或者摇椅上,看着手机屏幕等她回消息。
但发呆的时候更多,在她的脚步声响起后,会像鬼一样冒出来,钻进她怀里。
程似锦开了一层灯带,环顾四周,没找到人。她正要点亮主灯,抬眼蓦然看到落地窗打开,双层纱帘在夜风的吹拂下起落不定。
她走过去,将开了一个缝的玻璃门推开,见到陆渺坐在露台的摇椅上,身上披着一层雪一样的月光。
程似锦贴着他坐下,握住他的手。
好冷。
不知道在这里吹了多久,他这么娇贵,吹吹风都会发烧。
程似锦的指节交握进去,牢牢交握住:“这么冷,过年生病可不是好兆头。”
他的发梢上落了一寸雪,还未化。陆渺吹掉衣领上沾着的雪晶,他的眼睫也挂上一层浅浅的碎冰,像是悄悄地哭了,眼泪被冻住凝结,变成剔透甜蜜的糖霜。
“是好兆头。”陆渺低低地说,“要是脑子很不清醒的话,往你身边依靠也没有什么错。我就没什么可想,好好地贴着你,当你的挂件。”
程似锦问:“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