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的眼睫低垂,目光没什么变化地望着他,继续说:“我对中性风的少年没兴趣。”
自从那位设计师有了母亲的支持后,秀场上频频出现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孔,刚抽芽儿的纤瘦身材。大肆刮起“天使风”的潮流,竟让男模的一双腿闻所未闻地暂时走过了女模。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程氏财团不再买账,所谓的天使风吹过,很快就会只剩下一地鸡毛。
“林公子知道您偏爱国内的模特。”特助面无表情地说,“他说这位您一定满意。”
程似锦笑了笑,随意动了动足尖。
高跟鞋的顶端勾起了任澄的下颔。男人的下颔线条流畅利落,脸颊的皮肉被略有硬度的鞋面擦出一道红痕。他仰着头,感觉到程似锦的鞋尖抵住了喉结。
即便陪伴了这个女人两个月,但他依旧会在巨大的差距中面临紧张和惶恐。他的喉结艰涩地一动,被压制着几乎有窒息感。但很快,一股莫名其妙、油然诞生的自信又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会真正征服她。男人骨子里的张狂慢慢攀爬出来。
任澄握住了她的脚踝,在逼近窒息中低头粗喘,用唇吻上她的高跟鞋系带。就在这个吻落下的同时,程似锦忽然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尖尖的足跟抵住他澎湃乱跳的心。
被压制的窒息、突兀的践踏,爆发出一种令人疼痛而上瘾的迷乱作用。
“你是不是没有新花样了?”她语调温柔地问,声音掺杂着一丝酒后朦胧的沙哑。
程似锦的波浪卷发从肩上滑落下来,似乎很认真地看着他。她的手指修长纤细,没有任何装饰,将没有喝完的酒杯递过来。
任澄的脊背冒了一层冷汗,他仰头凑过去,像狗一样去接取她的喂养。但程似锦显然不精通喂别人喝酒,大股的酒水灌得他不得不呛咳,灯光映着鲜红的液体,没有吞咽下去的酒液从脖颈间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