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妻子在听到那声‘妈妈’后两天没缓过来。
前菜送上来,他们收起礼物。
何宜安尝了一口,混合着难过咽下。
尚知意大半的注意力都在何宜安身上,对方缓慢的吞咽动作,让她误以为:“是不是味道不怎么样?”
“不是。”何宜安实话说,“妈妈没尝出什么味。”她看着女儿,“知意,对不起。怪我,第一顿饭让你在外面吃。”
尚知意:“我不讲究这些。”有许凝微在的那个家,她是不可能回去,宁愿在外面吃,“怪你们的话,我就不会来吃这顿饭。感情都要慢慢相处才会有。”
她浅浅一笑,轻松道,“我不爱吃家常菜,就喜欢西餐。”
女儿替她开脱,何宜安心里更难受了:“等八月份我们回家,妈妈亲自下厨给你做西餐。”
八月,很近,比她预期的提前了很多。
她感受到了父母为这段错失二十年的亲子情所做的割舍和调整,割舍最不易,她知道。从嗷嗷待哺到亭亭玉立,期间是七千多个日夜的陪伴和辛苦付出。从第一声爸爸妈妈开始,那些爱早就成了心底最深的羁绊。
别说何宜安那么疼爱许凝微,就是她与萧美桦这样淡薄的母女关系,只要她开口说心里难受,需要时间调整,萧美桦不会不答应。
在那句‘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的隔天,萧美桦发消息给她:你要实在不想回你亲爸亲妈那边,那就先不回,等你想好了再回去。
但八月却也很远,远是因为每一天都需要等待。当一间不大的出租屋就是自己家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安的,就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最终不知落到哪里。
不过到了八月份,她也未必回去。
无论落到哪里,随遇而安。
许向邑说起下周要回国:“公司有事我得回去处理。处理好了我和你妈妈就来陪你。专门陪你,陪你到回家。”
“这几天如果有什么事找你哥和司寻,”提到蒋司寻,他总是夸不尽:“司寻是我看着长大,特别稳重,你就当成亲哥,别怕麻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