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经很难分辨脚下的道路,如果脚步再不稳,真的很容易在狭窄的楼道里摔跤,庄杭只好讪讪地停止了动作。

男人看上去瘦削,手臂上的肌肉实际却十分有力,抱着庄杭走得很稳。

伴着一阵阵有规律的颠簸,一股清淡的木质香气慢慢包裹住了庄杭。

他安静而又僵硬地窝在男人温暖的怀里,黑暗里,一切声响与感官都被放大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像是只过了几秒钟,又像是过了半辈子,教学楼门前昏暗的路灯灯光越来越近,他们重见了天日。

男人将庄杭轻轻放下,卷起的袖子下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谢谢。”庄杭站稳身体。

男人揉了揉手臂,如实告诉他:“你还挺重的。”

庄杭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他又说了声对不起,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男人放下袖子,把袖口一丝不苟的扣上,还不忘开了个玩笑:“现在我够资格当这里的校长了吗?”

庄杭听出来他是在拿昨天自己生气说的话打趣,于是也笑了一下:“我想我知道贺先生为什么会把学校交给你了,或许就是因为你的热心吧。”

男人的面色却因为他这句话冷了下来。

“也许,他只是为了赎罪。”冷冷丢下这句话,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就要走。

“他有什么罪?”庄杭不明所以,“一个创办了知名学府,死后把自己全部财产捐给慈善机构,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排在第二位的人,有什么罪?”

男人正在向外走的脚步顿住了,下一秒,他勃然变色,抓住庄杭的衣领将其狠狠推向楼梯间的墙壁上,琥珀色的双眼因为发怒而变得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