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一愣,裂开鲜红的嘴唇,淡淡地开口:
“哦,下不为例,过去找个位置坐吧。”
黑发黑瞳的少年应了一声,抬腿慢慢往里走。
古井般无波的双眼中仍是一贯的冷淡疏离,偏偏又衣冠不整,锁骨处挂着一个鲜红的齿痕,像是刚被什么蹂-躏过一样。
贺濯川坐在教室角落,不着痕迹地盯着落魄狼狈的少年,目光晦暗不明。
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七八个人,大多是开学典礼上见过面的,但没人说话,神态各异地看着迟到的庄杭。
态度有漠然,也有不忿。
一个胖子最先沉不住气,举手道:
“老师,按照校规,在上课铃声结束前没进教室的都算迟到,凭什么他可以进来?”
稻草人瞥了他一眼:“因为老师今天心情好。”
“况且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赶着来上课,老师觉得很感动。”稻草人煞有其事地擦了擦干干的眼角。
因为被男人制住时剧烈挣扎,庄杭的手肘和膝盖处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擦伤,但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看上去严重而已。
“可是这样……”胖子还想说什么。
稻草人放下擦泪的手,语气刹地转冷:
“那这样吧,你也受跟他一样的伤,下次你迟到了,我就也给你宽限几秒。”
说完,它手里的钢针一甩,下一秒,高大的胖子就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大家就眼睁睁看着胖子的膝盖上和手掌上出现了和庄杭一样位置的血痕,那血迹越漫越大,看着比庄杭还要凄惨多了。
庄杭慢慢地走到教室最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