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笑了，不愧是商人，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

她从张律师手中取过那两份文件，翻到最后几页，连看都未看，便干净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欠楚衍的那几个亿，她一直都记得，从未想过要赖账，是以并未觉得有什么。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张律师愣了愣，继而点了点头。

只是，望着顾青离开的背影，脸上并没有圆满完成任务的轻松。

事实上，张律师的预感是对的。

一个小时后，张律师回到楚氏集团，将签署好的文件交到了楚衍手上。

“楚总，这些是您要的文件，已经全部签署好。”

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张律师明显感觉到大boss身体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

男人一把从张律师手中抽出文件，只听见沙沙沙的纸张摩擦声，离婚协议被男人翻到了最后一页。

男人的视线落在那一行娟秀的黑字之上，手指不受控制一点一点收紧，文件随之在男人手中变形。

男人死死盯着那行名字，眸光犀利，欲要将那页纸盯出一个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突然朗声笑了一声，“好啊，很好，很好！”

张律师见男人脸色森寒，手背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直冒，心头不由有些打鼓，他怎么觉得，大老板这几个“好”字说得咬牙切齿啊。

大老板难道不高兴？

不是大老板要离婚的吗？而且一分钱都没有花，便打发掉了那个女人，照理来说，应该高兴才对啊？

张律师见楚衍这个样子，觉得自己还是退避三舍为妙，于是趁男人不注意，默默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