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蹲下身，将手中的小雏菊放置岑景润的墓碑前，继而伸出手，轻轻地将墓碑上的照片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

“景润，我来看你了。”

“这么久才来看你，你是不是在怪我？”

“不过，你对我一直都挺包容的，我想你应该不会怪我的。”

顾青顿了顿，从背包中翻出一个小蛋糕，将其放到地上，然后在上面插了三根蜡烛。

她还带了打火机，只是山上的风太大，她试了好几次，才将蜡烛点燃。

“我给你买了蛋糕，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只买了小小的一个，也就意思意思。”

“话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生日呢。当初我们交往的时候，你事事都迁就我，而我总是没心没肺，连你的生日也给忘了。我记得，当时你第一次对我发了一通脾气。你脾气明明那么好，我想当时你一定是气坏了吧。”

往事如电影一般一帧一帧从顾青脑海里放映而过，顾青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用力擦了擦脸颊，自嘲地笑了笑，“这山上的风还真大，把我眼睛都给吹红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青眼底缓缓浸出忧伤来，“你在这里冷不冷啊。”

思即，顾青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然后将其摊开，披在了岑景润的墓碑上。

明明知道这样只不过是自欺欺人，顾青还是执拗地将围巾留下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将一切负面情绪拂去，低低道，“今天你生日，我们说点儿别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怎样，不过我在这边，过得挺好的，至少比八年前要好。”

“八年前哎，算了，不提了。八年前，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多管闲事，我们我们也不至于会落得现在的结果。”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一次也没有梦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