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妒意霎时包围他的心。该死!他讨厌这种感觉!他的心头好闷、好沉重,像是被硬物狠狠压住似的。筝筝究竟是怎么了?她因为接到前男友的电话而犹豫?她后悔跟他在一起了?她对詹智柏还旧情难忘?

诡异的气氛开始蔓延,树伦不愿意这样想,可方才她接电话时,眼底的迷惘和矛盾又该怎么解释?她为何一下床就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种种的疑问似乎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她犹豫了,想回到詹智柏身边!

他走到落地窗边,眼神沉晦地看著她。“刚才是谁打电话给你?詹智柏?”

风筝身躯一震,咬住下唇无法回答。她不想对他说谎,可是,他们两人的问题跟詹智柏没有关系啊,她不懂树伦为何会提起他?

她的缄默让树伦误解了,阗眸转寒,冷笑道:“你在犹豫?后侮跟我在一起?想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什么?!风筝错愕地瞠大双眼,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树伦怎么可以这般怀疑她?

“你不解释吗?”他的眼神锋利如刀,浑身迸射出怒焰。“默认了?那混帐到底有什么好?他那么恶劣地伤害你,你居然还想回头?”

妒火焚烧他的心,他快气疯了。他如此细心地呵护风筝,如此苦心地经营两人的感情,可她的心居然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他算什么?这段感情又算什么?

风筝悲伤地看著他,难以相信树伦会如此误解她。屈辱的泪水泛起,她咬紧牙关不发一语,冲到客厅抓起自己的皮包想夺门而出。她必须静一静,在这么恶劣的气氛下,两人只会越谈越糟。

“别走!”树伦误以为她想逃避,冷峻地把住她的手。“把话说清楚!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多待在我身边一分一秒都觉得难以忍受吗?还是你迫不及待地想重回詹智柏的怀抱?”

给他一个解释啊!告诉他,她是爱他的,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坏他们的感情!给他一个安心的保证吧,不要再折磨他的心了!

“我还能说什么?”风筝哀凄地看著他,感情一旦有了裂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她凄楚地冷笑道:“反正你已经定了我的罪,你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吧。对,我忘不了詹智柏,我想回到他的身边,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她的心好痛,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树伦怎么可以怀疑她?难道他不知道,倘若不是把他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她不会跟他在一起,更不会把自己的清白交给他!为何他不懂?

“你——”怒焰四处狂喷,他愤怒地暴吼。“该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想转移失恋的悲伤?你把我当成詹智柏的替代品?当我吻你、爱你时,你心底想的还是他?风筝,你够狠!你居然这样对待我!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开始过?”

他气到抓狂,原本心底还存一丝希望,渴望风筝能亲口告诉他,她是爱他的,她跟他一样重视这段感情,可她居然说出这么残酷的话!

替代品?shit!他快疯了,如果姓詹的混帐也在场,他真的会杀了他。

替代品?风筝的心弦又是狠狠一揪,苍白的脸浮起飘忽的微笑。无所谓了,这颗心痛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应该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吧?

哀莫大于心死,她好累又好绝望,什么都不想解释了。也许,她命中注定与真爱无缘吧?为何感情这条路她走得如此坎坷,像是永远都无法得到幸福似的?

“随便你怎么想。”拚命地作著深呼吸,她硬是把热泪逼回去,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树伦面罩寒霜,像是突然被宣判了死刑般,嗓音粗嗄地吼著:“我是替代品?你居然对我这么残忍!哈哈哈、哈哈哈……我居然是个替代品……”

心灰意冷的他怒极反笑,可那笑声却无比破碎。

瞧瞧他闹出了什么笑话,他费尽心思,拚命去讨好一个女孩,苦心经营两人的感情,到头来,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她整颗心还在前男友的身上,她甚至厌恶他的亲近,把他当成色情狂般。

“我懂了,完全懂了!哈,真好笑,原来你根本不在乎我。你放心,我不会自作多情,更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著你、骚扰你的。”冰冷的风暴蔓延著,两人不过相隔寸步,但彼此间的距离却突然变得好遥远,像是隔著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的风筝,他心爱的女孩就站在他面前,他好想宠她一生一世,可讽刺的是,他永远无法拥有她,因为她要的不是他。

他的冰眸冷绝,眉宇像是染上了千重雪,转身看向门口。“我在外面等你,送你回家。当然,如果你拒绝坐我的车,我可以替你叫计程车。”话说得够狠,因为这是她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