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当然啦,聪明如我,也很懂得如何苦中作乐啦!虽然要常常加班,不过啊,本大师早就练成了绝技。我粉厉害哟,可以把我的‘肉身’留在地狱般的电视台,精神却早已飞向‘快乐的世界’,到小魔女ktv、模特儿夜总会,或是当红夜店去,好好地伺候我那一票红粉知己啦!”
“欠扁!你真是死性不改。”树伦大笑。“要参观新闻部吗?好啊,我很感兴趣。”他的个性跟姜佑勋一样,喜欢挑战和变化,最难忍受一成不变,对很多事情 都抱著高度的好奇心。
新闻控制室其实就盖在摄影棚的上面,棚内的正中央布置成主播台,大片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俯瞰正在进行的录影。
此刻,坐在主播台上播报晚间新闻的,正是风筝。
严树伦看到她漾满微笑,以清晰又专业的口吻念著旁自——
“接下来,我们把焦点转到国外。美国华盛顿州的圣海伦火山,在沉睡十八年之后,于太平洋夏令时间十月一号中午十二点突然爆发,蒸气和灰烬足足冒了二十四分钟……”
又见到她了!树伦很难分析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对他可以说仅是个陌生人,但陌生中却又带著难以抹灭的异样情愫。也许是因为半年前那个雨夜,她曾经与他开车擦撞;也许是因为她曾在他面前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卸下心房痛哭过吧。
“总监,你来啦!”许多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看到姜佑勋,纷纷打招呼。
“小王,辛苦了。”姜佑勋拍拍其中一位。“录影还顺利吧?有没有什么问题?”
“还好,一切顺利。不过有一条军购新闻的播放带差点找不到,把我们吓出一身冷汗。我以耳机通知风主播,要她先播下一条财经新闻,幸好她反应超快,有条不紊地直接切到下一个画面,帮我们争取到时间找出那支播放带,不然就糗大了!”小王吐吐舌头。
“又有这种事?”姜佑勋脸色一变。“应该不是我太敏感吧?怎么每次轮到风筝主播新闻时,总是会发生什么文稿错误或是播放带安排不顺的小状况?”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耶!”小王跟著点头。“多亏风主播反应灵敏,每次都可以化解危机,只是我们幕后人员都对她感到很抱歉。其实她方才要上主播台前还发生了一件事,造型师帮她准备的西装外套领口居然夹有刀片,幸好风筝的助理很细心,有事先帮她检查,不然她一穿上去一定会受伤的。发现刀片时我也在现场,吓得脸都发白了,但是风主播却一脸平静,亲手把刀片扔掉后,就若无其事地穿上外套准备播报。啧,我真的很佩服她耶,胆识大又冷静,好像没有任何事可以干扰 她的专业似的。”
姜佑勋闻言,脸色更难看了。“知道是谁做的吗?造型师怎么说?”
小王回答:“造型师看到刀片后,吓得都快哭了,一再强调他完全不知情。其实我相信不是造型师搞的鬼,毕竟他也很爱慕风筝,不可能陷害她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姜佑勋凝重地点点头。
“怎么了?”听到这里,严树伦很难再保持沉默,忍不住开口。“似乎有很多突发状况。”
姜佑勋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对其他新闻主播而言,也许只是突发状况,但不知为何,这种怪事常常发生在风筝身上。我做这一行毕竟也很多年了,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很明显的,有人想打击风筝,所以一再地排挤她、陷害她、想尽办法不让她顺利坐上主播台,故意耍手段整她。”
“有这种事?”树伦心下一震。
姜佑勋叹气。“每个圈子都有它复杂的一面,新闻界也不例外。风筝窜红是这半年的事,也许是因为她崛起得太快,以新人之姿迅速掳获了全国观众的视线,因此有些人内心不平衡,有些人难以接受被她取代。所以啦,在文稿上偷偷动手脚是常发生的状况,幸好风筝的反应能力一流,从来没让外界发现任何异状。还有一次才离谱,居然有人在化妆师的发胶里掺入强力胶水,如果不是紧急处置得宜,风筝差点不能上台播报呢!”
姜佑勋又摇头。“这种状况发生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令人不得不怀疑真的是有人要陷害风筝。就像前一阵子的风灾,风筝亲自跑去灾区采访新闻时,约好要去接她的采访车居然莫名其妙地爆胎,差点就把她困在灾区,无法顺利回棚内播报新闻。”
严树伦听著,眉头越皱越紧。“既然如此,你们不采取适当的因应措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