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要能掳获这个又帅又多金的好男人,登上严夫人的宝座,那她这几年 的心血也不算白费喽!
树伦想了一下。“干脆明天晚上你来我家吃饭吧!把伯父、伯母也一起请来,我们两家人也好久没聚聚了。”他不好直接拒绝萤桦的邀约,因此巧妙地把两人约会改成两个家族的聚餐,反正他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多年来一直有往来。
“嗯……”邱萤桦很不满,但也不敢发作,只好继续加深笑容,眨眨刷了浓密睫毛膏的眼睫。“也好啊,我也很想念伯父伯母呢!尤其是伯母亲手做的西湖醋鱼,真是人间美味啊,我一定要多多向伯母讨教烹饪秘诀。”
哼,他想推开她,她就改走“伯母路线”!她明白树伦虽是接受西方教育,但仍保有很深的家庭观念,非常尊重长辈,所以只要能讨严家二老欢心,她达成愿望的机会就越大。
树伦问:“对了,你的工作顺利吧?新闻报导应该是充满变化,分秒必争,很有挑战性的工作。”他挑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闲聊。
邱萤桦却显得意兴阑珊。“嗯,本来我也是对新闻工作怀抱著高度的梦想和兴趣啦,以为只要努力付出,一定可以得到相对的成果。可是啊,我后来才发现每个圈子都一样复杂,都有外人看不到的内幕,连新闻界也不例外。最优秀的人不见得就能得到上头的器重,还是要讲特权,走后门才行。”
“哦,发生什么事吗?你为何会这么想?”树伦很好奇。只要萤桦不给他感情方面的压力,他可以跟她相处得很融洽,就像兄妹一样。
邱萤桦更加气愤地骂道:“你还记得半年前,我曾经参加新闻部举办的新秀主播遴选吗?其实那次我出线的机会很大,大家都纷纷看好我,谁知道最后居然被一个刚从香港调回来的播报员给抢走机会,被她登上一线主播的位置!喔~~我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气死了!根本不公平,一定有黑箱作业,很多人都替我抱不平呢!”
其实压根儿没有什么黑箱作业,一切都是公平又公正的竞试。不过,素来不服输的她才不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若不这么说的话,她会觉得很不甘心。
严树伦笑著开导她。“别这么悲观嘛,只不过是一次遴选啊!倘若你的能力真的很杰出,上头一定会看到你的表现,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崭露头角的。”
“才没这么简单呢!”邱萤桦很愤慨。“哼,那个新人真是不要脸,也不在乎别人说她走后门、靠特权,每天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坐上主播台,真是气死我了。只要一想到她抢走属于我的位置,我就火冒三丈!她的实力根本就不如我,凭什么比我早一步升迁?”
她的表情更加嫌恶。“对了,严大哥,你知道那个被选上的新秀主播是谁吗?哼,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她就是半年前,跟我们开车擦撞的那个冒失女人——风筝!”
风筝?
这两个字猛然撞入他耳中,树伦但觉心湖悄悄波动了起来。
半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那个倔强的女人,忘记那个雨夜的巧遇了,但很奇怪,那段记忆始终清晰地栖息在他脑中,他没有忘记过这个名字。
虽然仅有两面之缘,而且是在她心情最恶劣的情况下,但树伦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对她印象深刻。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很倔强,强忍泪水的冷傲神情意外地牵动他的心;也许是因为在她冰冷的眼底似乎压抑著很多情绪,一些他很想理解,无法视而不见的神秘情愫。
在伦敦的这半年,他偶尔会在飘雨的夜里想起那个奇特的女人,猜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但他没料到,居然会在一抵达台湾就听到这个名字,而且,她还成为新闻主播,是萤桦的同事。
不甘认输的邱萤桦叨念著:“风筝那女人是出了名的可怕,最喜欢运用手段达到目的了。大家都知道她藉机攀上电台的高层主管,对主管猛送秋波、频灌迷汤,把主管迷得团团转。哼,她就是利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才能晋升为王播的!”
邱萤桦已经被嫉妒给蒙蔽心智了,压根儿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以,明知这些传言都毫无根据,只是当初跟她一起落选的人所恶意编造的,她还是努力地散播谣言,藉以平衡自己的不甘。
正说著,她的双眼突然狠狠地瞪著前方的电视萤幕。“讨厌死了,居然又看到她!瞧她那副做作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哼,她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很受欢迎呢!”
严树伦顺著萤桦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机场内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整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