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严树伦悠闲地伸直长腿,揉揉萤桦的头发。“你就像我的妹妹,多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啊!到了日本,你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可得多多小心。”
又来了!我才不是你妹妹,我只想当你女朋友,当你老婆!邱萤桦在心底抗议著。
“严大哥,你别一直把我当妹妹啦!其实我——”她想乘机表白,然而话还没说完,严树伦的手机便响起。
“抱歉,我先接电话。”他做了个手势后,迅速起身走到另一旁接听。
“喂?学长啊!这个周末高尔夫球聚会?好啊,没问题,我一定会参加的……”
可恶!哪个不识相的程咬金,竟在这时杀出来?留在原地的邱萤桦气得直咬牙。听严大哥的语气,应该是在讨论跟年轻的企业菁英例行球聚的事宜。
算了,反正来日方长。她相信凭自己的魅力,总有一天一定可以掳获优秀的严树伦!
看严大哥眉飞色舞地聊得很热络,好像还没有收线的打算,她干脆先趁这个空档去化妆室补个妆吧!方才淋到雨,搞不好粉都掉了,她可得在严大哥面前保持最完美的一面。
邱萤桦起身,朝另一端的化妆室走去。
树伦讲完电话后,正想回去找邱萤桦,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跳入他眼底。
这女孩……他盯著侧对著他的长发女孩,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好巧,那不是方才跟他开车擦撞的女孩吗?居然又巧遇了。
她的名字叫……严树伦这时才想起放在口袋里的名片。女孩把名片塞给他后,他就被萤桦拉上车。为了专心开车,他还没仔细看过那张名片呢!思及此,他立刻掏出口袋内的纸张,只见精美的绢质名片上印著几行字——
风筝
电话:(02)2758-xxxx
手机:0921-xxx-xxx
好简单的名片,树伦看著上头的文字,并没有印上她的职位名称或是上班地点。不过,他倒是对她的姓名很感兴趣。风筝,好特别的名字。简洁有力,而且非常适合她本人的气质,在冷冽中仿佛带著抹难以捉摸的韵味。
她真的叫做风筝吗?这是她的本名吗?树伦正犹豫著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时,却见她眼眶发红地盯著出关闸口,小小的拳头紧握,似乎正承受著极大的痛苦。
终于出来了!也终于……让她亲眼看见了。风筝死命咬著自己的下唇,她不知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这一趟?
她交往多年的男朋友,竟春风满面地牵著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走出闸口,两人穿著一模一样的情侣装,还不时相视而笑、情话绵绵。相信任何人见状,都会认为他 们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侣。
风筝努力深呼吸,纤细的身躯还是忍不住颤抖。男友移情别恋的打击对她固然很大,但,令她万万难以承受的是,那女人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是她相识多年的手帕交——赖秀媛。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要承受这么残酷的双重背叛?一个是她交往多年的男友,另一个是从国小就认识的手帕交,而今,他们两人……居然联手背叛她,甚至浓情蜜意地一起飞到马尔地夫去度假,俨然是一对新婚夫妻!
从新闻系毕业后,她就考入电视台的新闻部,因为母亲来自香港,她也说得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因此被电视台派到香港就职。虽然有些舍不得男友詹智柏,但热爱新闻工作的她仍把握这个难得的好机会,跟男友约好要互相信任,先一起在工作上打拚,等做出一番成绩后,再慢慢筹备婚事。
原本詹智柏和她还天天以手机或电脑视讯联络,他口口声声说支持她的工作,一定会等她回台湾,但渐渐地,风筝发现智柏的行踪越来越难掌握,打电话常找不到他。休假时,他也不再催促她搭机回台湾跟他碰面,偶尔联络上,他也都借口自己工作很忙,要加班或是回老家帮忙,急著挂电话。
她不想当个多疑的女人,既然选择了跟智柏在一起,她就百分之百地信任他。更何况,香港特派员的工作非常繁杂忙碌,庞大的工作压力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
明知事有蹊跷,但责任感超重的她硬是乖乖留在香港,把上司交付的工作完美地处理完毕。直到一个礼拜前,她才又被台北总公司调回来,准备参加新锐主播的竞试。
没想到,她一回台湾就发现男友失踪了。他的公司说他休十天长假,她打电话去詹智柏的老家,詹妈妈却十分茫然地反问她:“智柏不是说去香港找你吗?”
诡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风筝知道事情绝不单纯。男友休假了,却压根儿不让她知道。长达十天的假期,他跟谁在一起?真的出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