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蓝咬着饼干,连气都懒得生,只是无奈地替采静说完。「我知道了,她们以为我是被有钱人包养的小老婆,或从事特种行业,对不对?」
采静很气愤。「这些三姑六婆真是闲得可以了,妳的生活型态又没有妨碍到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干么乱造谣啊?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妳这些流言,怕妳听了伤心,但又觉得最好先跟妳说一声。」
晨蓝两手一摊。「我很无奈,但不会伤心啦!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她们爱乱嚼舌根是她们家的事。人各有志,有人要立志当天字第一号三姑六婆,我也无法阻止啊!」
采静又道:「最离谱的是,宋婆婆说她看到管理费收支表上的屋主姓名,嚷嚷着这栋房子的主人明明是一个叫做『雷博文』的男人,妳又不姓雷,不是雷家的女儿,不明白为何妳一个人住在豪宅里?绘声绘影地,说得好难听。哼,那老女人压根儿搞不清楚状况,雷博文是妳妈啊!」
晨蓝笑笑。「是,雷博文是我亲娘,没有人规定叫做雷博文的就一定得是个男人吧?这是我妈名下的房子,她跟我爸移民到纽西兰,剩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错吗?难道因为我是独居的单身女郎,就必须敲锣打鼓地向大家宣告房子是怎么来的?笑死人了!」
其实晨蓝搬入这里的高级社区也才一年,一年前,在外交部工作的父母亲双双退休,各领了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买下这栋房子给女儿当嫁妆后,两老就携手飞往纽西兰养老了。至于邻居口中的进口车,只是一辆适合女性驾驶的iopers。
当然,也是父亲送她的。
晨蓝懒懒地吃着饼干。「也不能怪她们啦,毕竟这里的邻居完全没见过我父母,再加上我深居简出,很少下楼到交谊厅跟别人哈啦,所以他们当然会胡乱揣测了。」
采静很不满。「妳的家务事为何要向各栋住户一一报告啊?反正这栋房子的确是妳的,又不是偷来或抢来的,与别人何干?因为不明白这些原委,就可以胡乱猜测妳的职业,乱伤害妳的名誉吗?真是过分!再怎么爱嚼舌根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些三姑六婆也不怕嘴巴烂掉!」因为年纪相仿,她很喜欢晨蓝这个邻居,跟她很谈得来,所以听到好友被流言中伤,觉得非常气愤。
晨蓝耸耸肩。「算了,生气也没用,不要理会谣言就好了。人生苦短,我只想把时间拿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懒得理会那些蜚短流长呢!」因为父亲是外交官的关系,她小时候在国外住过几年,直到上高中才回到台湾,因此受到西方思想的影响颇深,很清楚人要为自己而活。
采静笑道:「说得也对,的确没有必要跟那些无所事事的三姑六婆计较。对了,晨蓝,我还想跟妳说一件事。我家那个小叔很喜欢妳耶!上次他回来,去领挂号信时又遇到妳,对妳的印象很好喔,直夸妳又漂亮、又大方,还要我帮他介绍。」
「妳小叔?」晨蓝一头雾水。
「妳忘啦?我老公唯一的弟弟啊!虽然冠伟大部分时间都在竹科,不住这里,但他也在地下停车场遇过妳几次,还常找机会跟妳搭讪呢!上次社区办中秋联欢烤肉时,他不是很殷勤地一直帮妳烤肉、倒饮料,还拉妳合唱卡拉ok吗?」
「喔~~」晨蓝想起来了。那人是采静的小叔,偶尔会来这里住几天,好象很喜欢跟她聊天,不过她实在没有太大的印象。
采静调侃。「看来妳对他印象不深喔!冠伟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很泄气。他从很久以前就想追求妳了,知道我跟妳是好友还很兴奋呢!他私下跟我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妳这种类型的女孩,一直拜托我帮他拉线呢!」
「我?不适合吧?」晨蓝哑然失笑。
「为何不适合?」采静不死心。「据我所知,妳目前并没有固定交往的男朋友啊!那么就给冠伟一个机会嘛!我很了解小叔的人品,妳放心,他绝对是个上进又有责任感的好男人,跟我家老公如出一辙。他人现在在竹科当高级工程师,不过过一阵子就可以调回台北总公司,届时你们可以多多来往。」
「好象太突然了。」晨蓝还是笑。「嗯,我目前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也不是排斥啦,只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写稿,跟稿子都厮杀不完了,实在没有时间去风花雪月。」
「没关系,我不勉强妳。不过将来如果有机会,跟冠伟去喝杯咖啡可以吧?」采静很热络。「感情的事当然要看缘分啊,倘若妳跟冠伟就是不来电那也没办法,只能说是缘分未到。可是我还是希望妳能给我小叔一个机会,跟他约会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