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酸酸的,玮玮觉得好想哭。她长得很丑吗?还是个性很讨人厌?否则,为何瀚霆哥就是无法接受她?她想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却拚命把她往外推。

“玮玮。”骆佩绮不忍见她黯然神伤,灵机一动地建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贺瀚霆,那么你应该放手一搏,为这段感情付出最大的努力。我有个好主意──回台湾之后,你干脆就把我们原本合租的房子退租,收拾行李去住贺瀚霆他家好了!”

玮玮目前居住的公寓本来是她们四个女孩合租的,不过,她、雪寺羽音和向桔湘她们三个都先后遇到真命天子,风风光光地出嫁了,现在只剩玮玮一人,根本也没有必要租那么大的房子。

羽音也很兴奋地说:“对耶对耶!good

玮玮很怀疑。“不会吧?你们想太多了吧?以前我也跟他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

玮玮十六岁那一年,跟着改嫁的母亲搬进贺家,第一次见到十九岁、已经是大一学生的贺瀚霆。那一年,她初次明白暗恋的滋味,知道喜欢一个人时,心头会甜甜的、暖烘烘的,有时也会酸酸的、苦苦的。

但也就在那一年,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的爱恋注定是一场悲剧,因为,贺瀚霆只当她是个妹妹,不论她多么努力地想改变两人的关系,他还是只当她是个妹妹!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整整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但,这份最初的爱恋却不曾动摇过。

这十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先是贺瀚霆搬到外面去住,然后从大学毕业、服兵役,退伍后凭着本身的优秀条件顺利找到了待遇优渥的工作。而她自己也从大学毕业了,搬到外头去租房子,两“兄妹”只有在逢年过节才会碰到面。

这两、三年,贺伯父和母亲因病相继离世,玮玮觉得她跟瀚霆哥之间的维系也断了,距离越来越遥远了。他们的“家”已经不存在了,也许,日后两人会像两条平行线般,渐行渐远,终至完全没有交集。

骆佩绮不以为然。“你们那时哪算朝夕相处啊?那时候贺伯父和伯母都还健在呢!可现在不同了,贺家只剩下贺瀚霆一个人独居,你应该搬进去住,二十四小时都跟他黏在一起,让他发现你的女性魅力!”

羽音也猛敲边鼓。“对嘛!大姊头讲得很对,玮玮,你应该放手一搏。你外表亮丽新潮,爱情观却非常保守、痴情。我看你这辈子除了贺瀚霆之外,谁都看不上,所以才会每次交男朋友都无法全心投入,老觉得对方跟你不合,甚至觉得那些都是烂桃花。

“唉,旁观者清,其实我觉得来追你的男生有好多都很优秀,并不是烂桃花,只是因为你总是拿那些男人跟贺瀚霆相比,才会无法投入。”

是这样吗?玮玮茫然地想着。是因为她太在意瀚霆哥,所以才会对那些追求者无法产生任何情愫吗?

也许,羽音说得很对。毕竟,每次有追求者出现,她都无法控制自己拿那些男人和瀚霆哥相比,然后总是在心底叹息着──唉,他不够稳重,不像瀚霆哥;他的处事方式不够成熟圆融,不像瀚霆哥;他的眼睛长得超奇怪,不像瀚霆哥……

唉唉,玮玮烦恼地猛敲自己的头,认清这一点,她更是觉得前途黑暗了。是,她承认自己的确爱惨了贺瀚霆,就算他对她冷若冰霜,她还是一直偷偷付出真情。可这份爱恋到底有没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她看得到未来吗?

“别烦了。”骆佩绮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反正,你就照我们的话去做,回台北后就辞掉工作、退掉房子,搬去跟贺瀚霆同住,强迫他正视你的存在!

“玮玮啊,为了自己终生的幸福着想,你真的应该放手一搏。凡事别想得太悲观,也许会出现让你意想不到的发展呢!”

说着,她跟雪寺羽音交换一个会心的笑容。倘若玮玮可以征服那个贺瀚霆,跟他一起步入礼堂,那么,她们四个女孩通通都能得到最美满的归宿,那就太完美喽!

放手一搏?跟瀚霆哥朝夕相处?这……玮玮只觉一阵燥热直冲脑门,心跳突然开始加快,有种兴奋的感觉充斥全身。真的可以吗?她真的要搬去跟瀚霆哥一起住吗?也许,她应该好好地考虑考虑了……

回台北后,玮玮没有考虑几天,就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公寓退租,打包好两个行李箱,拦了计程车就直奔天母贺家。

至于工作,原本玮玮打算离职,不过因为她在公司的表现非常优秀,年纪轻轻就为公司屡创佳绩,甚至被擢升为部门副理,所以上司基于爱才之心,在跟她长谈后,破例答应给她三个月的留职停薪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