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子震惊地望着他。“你调查过我?”

“我是不是派人调查你这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这么该死的倔强?明明就遭逢巨大变故为何不告诉我?上次我误会你来俱乐部打工的原因时迷你为何不反驳并说明实情?”

“你……你都知道了?”琉璃子只觉得心跳都快停了。

他的鹰眸掠过危险的冷芒,冷声说道:“你的大伯父是个人渣!他没有资格那样对待你,再怎么说,你也是浅丘家的后代,有权利继承你该继承的部分,这件事我会找律师替你讨回公道。”

“不用了。”琉璃子套头。“他的行为的确很卑劣无耻,不过算了,我父亲已经走了,我跟那个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想再看到那个家的任何一个人。他们爱独吞全部的财产,就让他们独吞吧,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替我主持公道的。”

她盯着他的脸,继续说道:“我是说真的!不要对他们采取法律途径,我不想再跟他们又有任何牵扯。”

黑川骏介抬起手,轻触她柔嫩的脸颊,深深叹息。“你真的不用过得这么辛苦。”知道她被浅丘一郎欺负后,他只觉得怒火中烧,简直比自己当年被欺负时还要喷怒。

他眼底的浓烈怜惜让琉璃子鼻头一酸,晶莹的泪珠纷纷坠落,她不想表现得这么软弱,但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关心她、这么在乎她的感受了……

这几年她好像独自走在一个冰冷幽暗的空间,人情冷暖让她学会要封闭自己的感情,可现在看来他如此真挚的眼神,她根本难以招架。

不要……不要再用这么令她芳心悸动的表情看着她了……

“傻瓜,哭什么?”他伸起手,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珠,然后低下头,再度锁住那姣美的红唇。

这个吻比上一回的更加激烈,却有蕴藏了无限柔情。

他好温柔地吮吻她的唇瓣,似乎想把源源不绝的生命力灌注到她的体内,也要以他的热情烘暖她疲惫的心。

被吻到心神荡漾的琉璃子听到司机开门上车的声音,慌乱地推开他。“别、别这样。”喔--真是太丢脸了,她怎么一点节操都没有?又在车上被他吻到天旋地转。

黑川骏介频频深呼吸,强迫自己停下来,并不只是因为司机上车了,而是因为她的檀口比蜂蜜还甘甜,她曼妙的娇躯也散发着致命的女人味,让他欲罢不能,再不克制一点,他真怕自己会在后座对她做出更限制级的行为。

按下通话钮,他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回家?红晕未褪的琉璃子大惊失色地看着他,嚷道:“你是说回你家吗?不不不!不行不行,我不能去你家,我要回自己的住处。”

“回住处做什么?那边不但出入分子复杂,而且还没有电梯不是吗?难道你想逞强地爬上三楼,每天上上下下,让伤口再次裂开,永远无法痊愈?你觉得一直拖延伤势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他的话堵得琉璃子哑口无言。没错,她伤成这样,走路还一跛一跛的,要先向书局跟俱乐部请个几天假,也许书局老板会很不高兴,但也没办法了。不过,万一伤口又裂开,到底要到哪一天才会痊愈啊?而且不回去上班,她又要如何赚钱呢?

不过,此时一个很大的问题突然浮现在她脑中,琉璃子苦涩地问道:“可是……看到我出现,伯母不会生气吗?”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黑川伯母是用多么憎恨的眼神咒骂她是杀人凶手,这一辈子,她永远愧对黑川伯母。

黑川骏介倒是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母亲没跟我住在一起,她说她很不喜欢东京的喧哗忙碌,许多年前她就坚持要搬回乡下,跟我阿姨一起住,两人互相照顾。”

“伯母她过的好吗?”琉璃子小心翼翼地问。

“非常好,她很会安排自己的时间,这几年还去学唱歌、做点心,交了很多朋友,还在住处的空地种菜、种水果,也常跟我阿姨在日本各地旅行,我每次回去看她,都觉得她的气色越来越红润,身体也很硬朗。”

那就好,真是太好了听到黑川伯母生活得无忧无虑,琉璃子好高兴,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搬进他家。

“是喔,不过……我还是不能借住你家,如果被伯母知道这件事,她一定很愤怒。”

骏介的黑眸更幽沉了。没错,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他知道母亲有多痛恨浅丘家的人,倘若知道琉璃子的事,一定会很生气,但看着她脚上的伤,以及眼底的落寞无助,他就是无法狠下心丢下她不管,他真的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