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进去吧!你看,她啊,自从回到日本后就得了相思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重感冒呢!”

外面的风雨真的很大,卢易恒浑身都在滴水,发梢不断渗出水来,他提着简单的行囊,默默地看着羽音,镜框后面的黑眸却异常炽热,终于找到她了,终于。

“你……你……”羽音呆呆地看着他,又看着站在一旁的绘理香,好半晌才意识过来——天啊!这不是幻觉,更不是作梦,卢易恒真的站在她的面前,他来到日本了,千真万确。

下一秒,她双手掩住脸发出惨叫,转身就逃向二楼。“啊啊啊——”

好惨啊!她现在的模样这么狼狈,不但披头散发,身上还披着旧旧的睡袍,而且刚刚擤过鼻涕,鼻头一定又红又肿,再加上重感冒,她的气色一定很不好……呜呜呜,为什么她老是在他面前呈现出最丑、最糗的一面啊?

眼看羽音没命地往二楼冲,绘理香摇头叹气。“她喔,怎么老是莽莽撞撞得像个小孩子,来,我先拿毛巾给你。”

她进一楼浴室拿了大毛巾给卢易恒,打开屋内的暖气,并帮他泡了热茶。

“请坐,这里很不好找耶,你一定找了很久吧?”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外地人来,大众交通工具也不发达,外人要进入这个村落,很费功夫。

“还好……”卢易恒双手握着茶杯,喝了几口热茶,身体总算不再感觉冰冷。

羽音在日本的地址是黎玮玮给他的,不过,这里真的好偏僻,非常难找。他一路换了好几种交通工具,坐着计程车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才问到这个小小的村落,但,狂风暴雨让视线更不清楚,他冒着风雨在外面找门牌号码,找到浑身被雨水打到湿透,幸好森田绘理香正在检查窗台是否积水,一眼就看到站在马路上的他,认出他就是羽音传来相片上的男主角,赶紧出门解救他。

绘理香笑望着二楼,鼓励地道:“羽音只是害羞,不过,你知道她很思念你的,所以,好好加油吧!我先回去了,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她看得出这个男人眼神正派坚毅,是个专情的好男人,很放心把羽音交给他。

卢易恒感激地道:“谢谢你的帮忙。”

“不要客气啦,我是羽音的好朋友耶,晚安。”

绘理香替他关上大门,卢易恒连一秒钟都不耽搁,迅速拾级而上街上二楼,对着一扇紧闭的门扉猛敲。“羽音,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千里迢迢地赶到日本,再也无法忍受有任何误会横亘在两人之间,他要把话通通说清楚。

羽音吓得六神无主,紧紧抵住门,“你……你快走吧!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去跟钟芃欣在一起,我不会纠缠你。”

好乱、好乱,她的心像是被猫咪扯乱的毛线团,无比紊乱。一看到他,她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全身发热,指尖却异常冰冷,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卢易恒非常愤怒。“为什么还要提到钟芃欣?我早就说过,我们的事与她无关,该死!雪寺羽音,我拒绝再隔着一道门跟你说话,我数到三,你最好赶快把门打开,不然我一定劈开这扇门,一、二……”

还没数到三,门被打开了,羽音泪汪汪地瞪着他,咬着下唇问:“你到底要说什么?”唉,他为何要追来日本,他是嫌她的泪流得还不够多吗?他到底要把她的心伤到什么程度?

卢易恒往前一步,大手一搂就把她搂入怀里,紧紧按住她的长发叹息着。“终于找到你了,终于……你好残忍,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跑回日本,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熬过去的?我心急如焚,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好怕好怕自己再耽搁个一分一秒,就会永远失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几天他简直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由玮玮口中问到羽音的日本地址,他毫不犹豫地直奔机场,他一定要找到她,再也不准她莫名其妙地消失。

羽音被他紧搂着,晶莹的泪珠缓缓坠下,酸楚的情潮在心里回荡着,是真的吗?他真的很挂念她?很害怕失去她?可是……钟芃欣?

“你放开我。”她气恼地抹着泪水。“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你。”

卢易恒捧起她的脸,眼神坚若磐石,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风尘仆仆地找到这里,就是要跟你好好说清楚。我跟钟芃欣是清白的,绝对没有男女之情。那个拥抱只是一个友情的拥抱,她跟我说她马上就要去瑞士念书,她会展开新的人生,也希望能遇到属于她的爱情。所以,她希望我能祝福她。我很开心她终于想通了,也发自内心地祝福她,因此,我在她下车前拥抱她,把她当妹妹看待。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直接打电话问钟芃欣,我甚至可以跟你一起飞到瑞士去,找她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