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大声地责骂他,她想表现得理直气壮,可说到最后,滚烫的泪却滑落脸颊,她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泪流满面了。怎么会这样?她气愤地以手臂抹去眼泪。真讨厌,她不想在这个混蛋面前哭,她不想表现得这么在乎他啊!
“我要下车!”闷头拉着车门想下车,背后却伸来一双强健的大手。
他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对不起。我不擅长甜言蜜语,所以,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可以很清楚地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倘若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根本不会去吻一个浑身充满正露丸味道的女人。”
“你……”羽音被他那几句“很喜欢、很喜欢”给逗得破涕为笑,可下一秒又嗔怒地瞪着他。“你还敢嫌我有正露丸的臭味?”
他笑着继续逗弄她。“不只有正露丸的臭味,你还拿拖鞋打过我,下手十分粗暴狠毒呢!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拖鞋乱打,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超丢脸的耶!雪寺羽音小姐,你真是上帝派来欺负我的,不仅对我这么凶,而且还从不给我好脸色看,但,我却还是喜欢你,莫名地就是想接近你、保护你、喜欢跟你相处的感觉。唉,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羽音想佯怒地继续刁难他,可染上笑意的星眸却已经泄漏了她愉悦的心情。
她又问:“既然我对你这么坏,你为什么喜欢我?”
卢易恒把她搂入怀中,深深汲取她头发中的幽香。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了。你第一次来看诊时,我就觉得你长得很可爱,虽然一副恰北北的模样,却拥有一双好可爱、好纯净、像是小鹿斑比的漂亮眼睛。还有,你的脚趾头也好可爱,圆圆的,像是粉红色的小珍珠。我最不欢女人乱搽指甲油了,你的脚趾头既干净又圆润,脚踝不盈一握,小小的脚掌白白嫩嫩的,搭配一双低跟的凉鞋,看起来好性感,是我最喜欢的典型。”
羽音羞红了脸,握拳轻打他。“不要再说了啦!你居然在看诊时注意起女病患的脚趾头而不是她的牙齿,根本就是超级大变态嘛!”
他笑着闪避她的粉拳。“对,我是超级大变态,可是我这个变态只注意你的脚,对其他女人的脚趾头完全没有兴趣。尽管被你踹到‘男性的重要部位’,还是很喜欢你,舍不对你凶,一遇到地震也毫不犹豫地只想保护你,这样够专情了吧?”
一想到那次去看诊时,狠狠踹了牙医的糗事,羽音不禁又羞得无地自容。“呃……那不能怪我啊,因为我真的很怕痛,结果你还拿那么大一支麻醉针来修理我,我也是忍无可忍才会踹你啊!那时候……真的很痛吗?”她用力澄清,自己平时不是那么暴力的。
“你一脚踹到我的重要部位,你说痛不痛?”卢易恒夸张地道:“很痛很痛,非常痛!痛到无语问苍天、痛到全身麻痹、痛到想砍人、痛到想杀人放火!你那时候不但鬼哭神号地吓跑外面等候的病患,还把我踹得差点‘不行’,这么严重的双重损失,你说该怎么赔偿?”
他的脸庞凑近她的小脸,散发着阳刚的魅力,也散发着浓浓的威胁感。
“你、你……”羽音被他吓得一直往后退,后脑勺都抵住车窗了,不禁慌张地喊道:“等等,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既然我一无是处,那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绝对不能让他打混过去。
“你还没问完啊?真是固执又爱追根究底的小麻烦。”他微锁剑眉,阗眸深处却涌上更多怜惜,大掌轻抚她细致的脸颊、她尖尖的下巴。“你让我觉得……很想好好地保护你一辈子。以前的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句话,不过现在我信了。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奇妙感觉的女人。”
喔喔~~宾果!这句话的威力更强,好像一颗炸弹般,直接炸入她的心扉,羽音被炸得心花朵朵开,浓情密意眼看就要藏不住了,却还是固执地追问其他事。
“你乱讲!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我,你就不会出席今天的相亲宴了。还有,你今天为什么不戴眼镜,要改戴隐形眼镜?”
他无奈地摊摊手。“我刚才就说过了,因为我老妈软硬兼施甚至装病,所以我只好勉强前来相亲,以免落得不孝子的罪名。至于眼镜,我的眼镜镜框坏掉了,只好改戴隐形眼镜才能出门。”
羽音嘟着红唇。“既然这样,那待会儿我就陪你去配副眼镜。还有,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小脸又染上霞红,她发现自己真是很爱吃醋。“以后,你只能在我面前拿下眼镜,其他人都不可以看到你没戴眼镜的模样,尤其是女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