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充满消毒药水的味道,可这对有情人却完全不受影响,宛如一对交颈天鹅,爱恋地栖息在彼此的怀抱里,汲取对方的气息,听着对方的心跳,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梦乡……

在芷菁悉心的照料下,埃尔维斯的伤势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在医院观察三天后,医生就准他出院,值得庆幸的是,阮爸爸的病情也好转,埃尔维斯出院的那天,他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亲友来接他们出院,一群人到餐厅大肆庆祝,点了一整桌的美食,快乐的聚餐,以果汁代酒举杯庆祝。最近的事件让他们明瞭,没有任何事比家人的健康、平安更重要。平安就是福。

吃完丰盛的晚餐后,阮氏夫妇搭乘亲戚的车,连夜回到嘉义去,因为两老离家好多天了,最怀念还是自己的老家。

雨菁则搭夜车回到台北,打算明天就回到工作岗位上。

芷菁跟埃尔维斯手牵手,悠闲地散步。埃尔维斯很喜欢爱河的浪漫气氛,两人沿着河堤开心地吹吹风,讨论明天要去哪里玩。

铃铃~~

埃尔维斯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俊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克里斯廷?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打电话给我?”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的表情突丕变,嗓音也转为紧绷。“抱歉,我想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再重复一次吗?”

然后,他的表情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般,犀利的眼神变为茫然,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嗓音暗哑地说道:“我明白了,我会立刻返回峇里岛的。”说完,他挂掉电话,整个人仍旧呆若木鸡。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芷菁担忧地问,她很少看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菁。”埃尔维斯神情凝重地紧握住她的手,蓝眸染上一层灰雾。“告诉我,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相信我绝对不会变心,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对不对?你愿意信任我吗?”

芷菁望着他无比凝重的脸庞,不安的感觉缓缓在她的胸臆间蔓延,她突然觉得很慌很慌,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了。她有预感,这件事也许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然而,望着他的蓝眸,芷菁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百分之百信任你。”

也许未来还有很多考验在等待他们,但在这个世界上,他永远都是她最信赖的男人。

“谢谢你。”他深情地把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蓝眸深不可测,停顿了好半晌后才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不过,菁,你必须要先答应我,听完之后绝对不可以生怕,倘若你很气的话,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准不理我。”

芷菁被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搞得更紧张了。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好,我绝对不会不理你。”她点头。这个男人以性命来爱她,他们两人的心早已紧紧相依了,不管发生任何状况,她都不要被打倒。

轻愁染上他浓密的眉毛,埃尔维斯思索了半晌,考虑着该如何用字遣词。“大概五年前,我还在巴黎念书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做克里斯廷,她是我的第二任女朋友,我很认真地对待她,这段感情谈了快两年,一直到我快回去峇里岛时,因为无法取得对未来的共识,所以我们分手了。”

芷菁听着,忍不住问:“对未来的共识?是指什么?”

“克里斯廷的家世很好,父亲在巴黎拥有庞大的集团,她是独生女。虽然公司有专业经理人,不需要她打点,但她毕竟还是唯一的继承人,而且她非常喜欢住在法国,打算一直都住巴黎。但那时的我打算一拿到硕士学位,就先进入[louise国际精品集团]实习,必须常常飞往全球各地的流行据点,例如:纽约、米兰、东京、台北、上海、香港、曼谷等地去考察,尤其是亚洲市场,因为[louise]这个精品集团非常注重亚洲市场,因此早就跟我谈好条件——未来我可能有很长的时间都要在纽约以及亚洲这两个地区跑来跑去。”

他淡淡地摇了摇头,继续说:“不过,克里斯廷不能接受。她希望我立刻跟她结婚,就算不入主她继承的财团,至少也要留在巴黎,不可以分隔两地。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男人,我有我的雄心壮志,我一定要到外面去闯一闯,证明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我的双亲都定居在峇里岛,我希望能常常回峇里岛探视他们,这也是我答应[louise集团]担任亚洲区创意总监的原因。毕竟,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不希望他们一年见不到我两次。”

“但克里斯廷就是不肯离开巴黎,她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不喜欢欧洲以外的地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适应亚洲的气候,她不可能跟我留在亚洲!惊觉两人对未来的规划天差地别,因此在无数争吵后,我们终于冷静地决定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