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力不算顶尖,但只要有关采瑜的事、她说过的话,他都会牢牢记得。
东羽荫迷惑地看着他,这男人知道她姓东,还可以大约说出她的住址,这样听起来,他应该真的认识采瑜。但他到底是谁啊?为何没听采瑜提过?
这当下,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把她吓得六神无主,偏偏这时又遇到书庭去大陆出差,没法子赶过来,她一个人好无助,如果可以多一个采瑜的朋友拿主意,也是好的。
她边说边掉泪。“我叫东羽萌,是采瑜的好友,这几天她都住在我那边。因为她本来就向公司请了十天的婚假,所以还没去上班。她这几天心情很差,最讨厌的是那个该下地狱的张世钦还一直打电话来,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甚至要求复合。采瑜不堪其扰,干脆把手机关了。”
羽萌抹抹眼泪,非常自责。“都怪我不好,我应该多陪陪她的。我因为不能再请假,所以今天出门去上班,上午还打了两通电话给采瑜,她还笑说自己没事,要我专心上班。下午,我又拨电话给她,第一次没人接,又打了第二次,还是一样,我警觉到不对劲,因为采瑜很少出门,这才赶紧请假直奔回家,结果一进门就看到……”
她哭得像个泪人儿。“看到采瑜躺在床上昏睡,脸色苍白,不论我怎么叫她都叫不醒,一旁的垃圾桶还有一堆已经拆封的药包,我好怕好怕,赶紧打119。呜呜,万一采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她就像我的亲姐姐啊,我不要她有事,不要……”
“别哭了。”杜悱刚不忍地掏出整包面纸递给她,越听心底怒火更炽,她那不要脸的前夫居然还敢骚扰采瑜?很好,很好!他会请人好好调查这个叫做张世钦的大混蛋,搞清楚他的背景,他要他为这一连串骚扰行径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且,杜惟刚也明白了,为何这几天他每天传关怀的简讯给采瑜,但她从没回覆过,原来因为前夫的缘故,她把手机关了。
但追究这些琐事并不是当下最迫切的问题。眼前最最重要的,就是抢救采瑜的性命!这个傻丫头竟然做出这种傻事,不!他不允许她有事,绝、对、不、准!
他决定留下来守护采瑜,转头对一旁的助理道:“我要留在这里,你先回公司吧。”
“是。”男助理小心翼翼地闪着。“执行长,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自从执行长上任后,他都是一副笃定从容、运筹帷幄的模样,无论面临什么严重的问题,他都可以运用高超的技巧迎刀而解,他还没看过执行长这么严肃的表情。
“没事,你先回去吧,记得把才才签好的合约再仔细检查一一次后,交给财务部经理。”
“是,那执行长,我先走一步。”
助理离开后,杜惟刚又陪着东羽萌在原地等了快四十分钟,他不断地看着手表,表情越来越凝重,心底的慌乱也一直扩大。在工作上,他经历过的巨大挑战非常非常多,但这一生他还没有如此不安过,整个人仿佛被悬在半空中,一颗心躁动得几乎要跃出喉头。他很怕,很怕会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终于,布帘被拉开了,两拿护士捧着铁盘先走了出来,杜惟刚和东羽萌都紧张地上前等待消息,紧接着,李启焕走了出来,看到好友有些惊讶。
“惟刚,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怎么样?”他焦急地问着。“这位急救的病人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她现在状况如何?”
“原来她是你的朋友啊。”李启焕拉下口罩。“我们检查过病人的心跳、血压和脉搏,以及其他身体机能,发现她是服用药物过量导致昏迷……”
这时,一名护士匆匆奔过来。“副院长,这是刚出来的化验报告。”
李启焕按过化验报告,仔细地研究后,沉吟道:“这报告指出,病人是服用过多镇定剂以及具有安眠成分的药,她一直吃很多药吗?”
“没有,是这几天才开始的。因为她这几天严重失眠,一直说头好痛,我陪她去附近的诊所看医生,医生说她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有开给她一些助眠的镇定剂。”东羽萌赶紧说明,处方笺和剩下的药就是要上救护车之前,她交给医护人员的。
她继续说着:“后来,她又感冒了,严重鼻塞,医生说是换季引起的过敏,所以又开了一些抗过敏药。另外,她不知为何这两天又常常觉得皮肤发痒,我们去看皮肤科,医生说是冬季痒,又开了一些消炎药……”
李启焕听了直摇头。
“看样子她是把所有药都吃进去了,这几种药分开吃没什么大碍,不过如果一起服用就要非常小心。因为这类药品会增强彼此的效力,一不小心就会导致严衙昏睡。像助眠的药物,更是只能在入睡前按照医生处方服用。”他专业地说明。“总之,我们现在先帮她洗胃,再来决定下一步如何治疗。待会请你们帮她办理住院手续,她必须住院观察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