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啊!”方岚掩住嘴。“那楼行风已经知道晓绿是……”

“不!”余晔钧摇头。“幸好当时我跟晓绿都没有正对著他们的车,再加上晓绿戴著幼稚园的帽子,又因感冒戴著口罩,所以楼行风没有看清晓绿的长相。不过,巧萱仍向我说抱歉,她说为了彻底跟楼行风划清界限,她说谎了──她说我是她丈夫,正接著女儿回家,她要楼行风不要再来打扰已经有个美满家庭的她。小岚……你不会介意巧萱这么说吧?”

“当然不会!”方岚大大地摇头。“唉,我将来是巧萱的嫂子耶,帮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在乎这种权宜之下的谎言?不过,巧萱真的想搬家吗?”

“对,她很怕楼行风再度找上门,因为,只要一看到晓绿的眼睛,他就会知道晓绿绝对是他的亲生骨肉,她很怕他会夺走晓绿。”

方岚冷哼。“楼行风有什么资格抢走晓绿?当年他有给过巧萱一点安慰或一句鼓励吗?更何况,他不是还嘲讽巧萱,要她别妄想利用孩子当工具,飞上枝头当凤凰?他真会要回晓绿?”

余晔钧脸色一黯。“这很难说,六年前,楼行风不要巧萱腹中的孩子。但,并不代表他今天也不要。而且像他们那种所谓的‘豪门’,是很注重血缘的,说来说去都是一句──不想让亲生骨肉流落在外,丢人现眼。所以,巧萱认为楼行风不会要她,但可能会夺走晓绿。”

“这可不行!”方岚语气更加严厉。“谁都看得出晓绿是巧萱的心肝宝贝,她只为她而活。”

余晔钧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我们才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险,绝不能让楼行风知道晓绿的存在!巧萱目前的计划是先搬家,她甚至想马上带晓绿回澳门,再也不跟楼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虽然巧萱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加拿大求学,不过品萱一直安慰她,表示自己有能力照顾自己,不要担心。再加上非常恐惧被楼行风夺走女儿,所以,巧萱很认真地考虑在近期内回澳门。

“唉,怎么会这样呢?”方岚喝了口果汁,叹气道。“巧萱这一辈子过得真是太苦了──幼年时跟著母亲在楼家帮佣,过著寄人篱下的生活,后来怀孕却又被楼行风无情地抛弃,因为母亲躲债的关系,她辗转从墨西哥、马来西亚,一直逃到澳门才安定下来,过比较正常的生活……好不容易一切苦难都过去了,陪著妹妹回加拿大念书,没想到又遇到她命中最大的克星。”

“是啊!”余晔钧也是一脸愤慨。“那个天杀的楼行风真是害惨巧萱了,如果今天我知道他就在公寓外,我一定会冲上去狠狠打他一顿!”

“你打他一顿也没用,他们那些有钱人多的是办法,随便请个律师就可以整死你了。唉!眼前最重要的事是帮巧萱度过难关,她真的想回澳门吗?”

“应该是吧!她想先搬走,如果有必要,真的会带女儿回澳门。”

方岚又重重地叹气。她很喜欢巧萱,实在不忍看到她又要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余晔钧咬牙骂著。“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该死的楼行风不好!他当年已经抛弃巧萱了,为何又在今天故意回头找她?还要她到楼氏上班当他的秘书?哈,笑死人了!鬼都知道他不安好心眼,他一定是又想玩弄巧萱的感情!”

“对,我也这样认为!那种坏男人真是狼心狗肺……”

两人义愤填膺地骂著,没有注意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也走入酒吧,在侍者的带领下,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上。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令他们恨得牙痒痒的──楼行风!

他今晚心情格外烦闷,知道余巧萱已嫁做人妇后,他整个人都不对劲!

他先是回到公司,勉强自己想集中精神处理公事。但在业务会议上,他却像头发狂的猛兽般地对著无辜的部属狂骂一通,甚至还差点签错了好几份重要的文件……总之,他知道自己最好快快滚出公司,免得辛苦建立起来的江山毁于一旦。

所以,叫保镖在外头守候著,他独自进入酒吧,想以浓浓酒精来麻痹自己。

点的酒一被送上来,他立刻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直直滑入他胃底,让他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更加阴沈。

烦躁地放下酒杯,他伸手想招来侍者,一转头,却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

那个男人……锐利的鹰眸倏地眯起,他……是下午在公寓前看到的男人,巧萱口中的“丈夫”!

不会错的!当时他狠狠地瞪了余晔钧好半晌,巴不得能以眼神杀了他!所以,他绝对不会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