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那幅海天一色的美景,那股盈满心头的爱恋,还有被呵护的感动,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还想起当她对他说完自己的身世,问他是否要分手时,圣擎慎重说出的话——
这是我听过最愚蠢的问题。梁书瑀,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你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优秀美好吗?我爱上的是你这个人,是闪闪发亮的梁书瑀,是一个脾气倔强、却把我迷到神魂颠倒的女孩。应该是由我来问你这句话——你确定还要跟我交往吗?也许我不够温柔、心思不够细腻、也不是你所有的追求者中,最优秀出众的男人。但,我拥有一颗疯狂爱你的心,不管发生任何事,这份爱只会越来越浓烈,绝对不会褪色,你愿意让我继续守护你吗?
当时,他黝黑的眼眸燃着熊熊的火焰,那把火一直栖息在她的心坎,宛如护身符般,牢牢地守护着她的心、她的灵魂。让她知道自己是美好的,是被用心呵护着的,她无须再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因为有一个优秀杰出的男人想牵起她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头好痛……”按着痛楚的太阳穴,已经喝到醉茫茫的书瑀觉得好像有人拿榔头不断地敲击她的脑袋般,让她头痛欲裂,让她的心彷徨无所依靠。
口口声声说不想再见到他,说她要慧剑斩情丝,彻底斩断这份不属于她的情感,可这颗心为何会这么痛啊?为何她这么努力了还是忘不了他?只要一闭上眼,跟他在一起的种种回忆都会窜入脑中。
“烦烦烦!快烦死人了!”书瑀又打开一瓶啤酒,仰头灌下。她想让自己大醉,想靠着酒精来忘掉一切,麻痹她无法控制的情愫。
喝到头昏脑胀之际,门铃突然响了,书瑀以为是翊羚或是晓萝来看她,摇摇晃晃地走去开门,然而门一打开,她的酒也醒了大半!
“你来干什么?”
“我可以进去吗?”圣擎的大手牢牢地接住书瑀摇晃的身躯,黑眸溢满疼惜。“老天爷,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心情不好尽管找我出气,不要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的。”
“不要碰我!”书瑀奋力推开他的手。“欧阳圣擎,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讨人厌?你是黏人的苍蝇吗?我都逃回台北了,为何还要看到你?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书瑀,等一下——”
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她狠狠地关上门,怒气冲冲地跳上床,拿起棉被蒙住头,对自己大喊:“不准开门、不准理他、更不准心软!梁书瑀,你有骨气一点!”
虽然用棉被牢牢地包住自己,但她的手却开始发抖。她知道自己千万不能下床去开门,否则她一定会做出一连串愚蠢的事来,她会重蹈覆辙的。
“啊啊——烦死了!”闷在棉被里大叫,脑门痛到很想撞墙。
坦白说,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后,她可以理解欧阳圣擎为何会吃醋地打了卢逸轩,她也相信他跟穆亚筑之间是清白的,可曾经被冤枉的痛苦还是盘据在她心头,她无法原谅他。
就因为爱得太深,由天堂坠落到地狱时,才会痛彻心肺。
“不准出去、不准开门!不准、不准、不准……”深怕自己会冲动地下床,书瑀啃着自己的手指头,藉由疼痛来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
身体好重,脑袋越来越昏沉了,醉醺醺的她终于抵挡不了浓浓的睡意,沉沉地入睡了……
等到书瑀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七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口好渴……
掀开蒙在脸上的棉被,坐起来,她看着闹钟,半夜四点了。
她慢慢地下床,走到小茶几前倒水,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后,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踱到大门前,贝齿轻咬着下唇。[热u书吧/独!家l(制?/作]
天人交战许久后,她喃喃自语着。“都已经超过七个小时了,而且外面又冷得要命,他不会傻傻地留在那里,一定早就回家了……他应该看清我的本性了,觉得我脾气超坏又任性,他会死心,不会再来找我了,所以……所以我打开门看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悄悄打开门扉,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她浑身一震,双手赶紧捣住小嘴,以防自己惊呼出声,但不争气的眼眶却慢慢地泛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何要这样折磨她?
欧阳圣擎没有离开,他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靠着墙面睡着了!
这几天气温骤降,夜里温度只有十几度,虽然他穿着外套,但刺骨寒风还是由楼梯间的气窗不断地灌进来。单是打开大门,她就冷到牙齿频频打颤了,她不明白,他为何不回自己温暖的家?宁愿受冷风吹,也要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