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不关你的事!”羞急的沈蔷气到要发疯了。老天,她为什么只是生理痛啊?干脆让她得急性肠炎昏死算了,免得这么尴尬。

维介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眼底满是怜惜和心疼,语气更温柔地道:“傻丫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这是很平常的事啊!就像胃痛一样,有什么好害羞的?我马上送你回家休息。”

边说着,他边脱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沈蔷身上。

“你做什么?”沈蔷一愣,反射性地抗拒。“我不要!”

维介不理她,径自替她降下椅背。“你气色不好,先小睡一下,反正这个时段一定会塞车。”他按住沈蔷的手,精锐的黑眸闪烁着一抹威胁。“别再逞强了,如果你再不乖乖地休息,信不信我马上把车开到我家,硬把你抱上床亲自看着你入睡?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

很有把握她不会再抗议后,维介打着方向灯,掉转车头,往沈蔷的住处前进。

沈蔷气闷地别过脸不理他。这恶棍还是这么霸道!算了,反正他绝不会让她下车离开的,她还是省点力气,别再跟他争论,先休息片刻吧!车里流泄着低沈温柔的提琴声,沈蔷闭上眼睛。这一阵子她的睡眠不足,再加上工作压力很大,因此此刻样和的气氛让她整个紧绷的身心不知不觉地放松了。

他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一股纯男性的味道混合着洗衣剂的清爽气味传入她的鼻尖。嘴里说气恼他,但无可否认的,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悄悄地渗入了心房,滑入身躯的每一个毛孔。她真的没想到,分开多年了,维介居然还记得她的生理周期。

虽然是在大吵的情况下离婚的,不过平心而论,那段婚姻仍带给她很多美好的回忆,否则她不会至今仍忘不了他。

他们吵架的起因都是为了尤钰宣,在尤钰宣出现之前,他们的确过了一段非常甜蜜的新婚生活,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眼中只有对方。

维介是个很体贴的老公,不但不排斥下班后分担家事,甚至还会体贴地注意她的生理期。他了解她的体质不佳,被生理痛困扰了多年,因此,每当地“月月”要来时,他都会主动去中药店帮她买药材,回家炖中药为她补身子,借以减轻生理期的痛苦。

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回忆。她的父母早逝,逼得她很早就必须学习自力更生,因此当她第一次喝到维介替她熬煮的中药时;感动得几乎掉下泪来。多久了?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关心她,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把她捧在掌心呵护着?一碗汤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浓浓情爱,一个男人只有真心爱着一个女人时。才会欣然为她做任何事,把她的健康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

后来为何竟走上了离婚这条路呢?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潮,沈蔷的眼底慢慢起了雾气,伤痛地闭上眼睛。一直到现在,她还是很难释怀当年他竟为了表妹尤钰宣而不信任她、怀疑她,那种椎心刺骨的痛,几乎将她彻底击垮。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地飘入脑中,她迷迷糊糊地跌入了梦乡。恍惚中,她好象听到维介下车的声音,但又听得不真切……

等到沈蔷再度回过神时,发现跑车已经弯入她熟悉的小巷。到家了?她赶紧坐起身子看看手表。咦?她还真的睡着了?真不可思议。在外人面前,她向来是紧绷的,没想到居然会在韩维接口前放心地入睡。

快下车,远离这个男人吧!沈蔷迅速地敛起眼底的情愁,冷冷地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下车了。”她把外套还给他,暗示两人可以分道扬镳了。

话刚说完,韩维介却率先步下车,还绕到另一侧,很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惬意地笑道:“下车吧i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上楼的。走,我们回家。”

沈蔷气恼地下车。邻居来来往往的,她可不想站在大马路旁边跟他纠缠不清,她还要做人呢!一转身,她率先上楼。

背对着韩维介,她努力控制脸上的表情。她不会让他知道,当他说“我们回家”时,滑过她心头的是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温暖。

她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家,那个曾经充满欢笑声,永远都有他呵护着她的家。

以钥匙打开大门后,沈蔷看着韩维介径自进入屋内,熟门熟路地往厨房步去,扬声对她道:“你去房间休息吧,我来弄就可以了。”

他怎么还不走啊?沈蔷纳闷地跟着进入厨房,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此刻他正把袋内的物品拿出来,一股中药香也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