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闭上眼晴,想不到,她没有碰到冰冷的红砖道,整个人却跌入一堵温暖结实的胸膛,一双有力的手臂扣住了她的腰,曾经熟悉的男性气味传来……

“我说过别碰我!”像是要隐藏突然闪过心头的恍惚,沈蔷更火爆地吼着。这恶棍真可恨,四年前残忍地践踏她的心,如今一出现就妄想主宰她的意志?他凭什么?凭什么?

不顾她的漫骂和抗拒,韩维介紧紧拥住她,把她塞入自己的跑车内。虽然外表斯文,但他可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包裹在手工西服下的是一身坚实贲起的肌肉,力气更是大到惊人。除非沈蔷不要这双手了,否则根本敌不过他。

两人上了车后,韩维介不急着开车,先是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把自己擦干,如果你不想得重感冒,就不要试图打开车门冲出去。我送你回家。”

沈蔷悻悻然地接过毛巾,也一并收回想踹开车门的腿。算了,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温和,其实拗起来比谁都霸道。既然今天不幸被他遇到了,他就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反正只是送她回家罢了,她压根儿不用害怕。对啊!怕什么?她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单纯好欺负的沈蔷了!她在心底为自己打气。

韩维介打着方向灯,跑车沈稳地行驶着。他侧脸看她一眼,眼底有着浓浓的思念与爱意。四年了,他终于找到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她还是这么倔强、这么冷傲、这么美。

被雨淋湿的她不见落魄,反而有一股勾人心魂的迷离之美。她的头发留得比以前更长了,弯弯曲曲的发丝直垂到腰际,像是美人鱼的发般,凌乱的发丝之间尽是冷艳风情。他记得自己以前最爱恋她的长发,每晚总是要枕着她的发、闻着她的发香才能甜甜入睡。

韩维介察觉自己下腹一热。他诧异地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抵挡她这股致命的吸引力,只要一遇到她,他素来的冷肃沈稳便荡然无存,只有她可以诱发出他文明伪装之下的狂野。他仍爱她、想要她。在她面前,他只是个最狂热的男人。

但,他同时也深深地厌恶自己,痛恨自己的愚笨。该死!当年的他怎会那么残忍?他居然签了离婚协议书!他没有办法想象,这四年来她是怎么过的?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这几年你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台湾了。”当年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后来,辗转听说她好象出国了,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整个胸膛是空的,心也被掏空了。

沈蔷双眼直视前方,面罩寒霜。“韩维介,不要再问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我曾经去过哪里、何时回国的,这些事情都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把毛巾放下,她冷冷一笑。“倒是你,你再婚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早在四年前就风风光光地迎娶尤钰宣了吧?这么晚了怎么没在家陪尊夫人呢?”“尤钰宣”这三个字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再度刺入她的心,但她绝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绝不。

韩维介剑眉微皱。“沈蔷,我说过育钰宣是我的表妹,我待她只有兄妹之情,我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有想象!韩维介,你无须向我解释这些!”沈蔷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但只要一想到他跟尤钰宣在一起的画面,她整个人就莫名的暴躁。

她冷笑着。“你早就是自由之身了,爱跟谁交往、爱娶谁进门都是你的自由。”

更何况,经过这么多年,你还敢否认吗?你敢否认尤钰宣不爱你?你敢否认她对你没有怀着特殊情愫?她是把你当成一个男人在爱你,而不是把你当成表哥!“

吼完想说的话后,沈蔷却觉得心头更闷、更痛。尤钰宣的确是他们婚姻的杀手,也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她万万想不通,为何韩维介当年宁愿相信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也不愿相信她这个结发妻子?

“小蔷,很抱歉,我知道我当年的处理方式真是糟透了——”

“不要叫我小蔷!”她怒火冲天地吼着。“韩维介,我的时间宝贵,没兴趣陪你话当年!我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请你停车。”她真是受够了!她讨厌他以这么亲昵的语气唤她,她更讨厌他那过分炽热的目光!她不想再与他独处……不想!

“我家就在楼上,你回去吧。”

“不,你的脚扭伤了,我帮你提包包上去,而且现在都凌晨了,我必须亲自送你进门才安心。”

“不必!我自己可以上去!”

男人吼得比她还大声。“我说要!我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