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我真的差点被你吓死,幸好后面没有来车,不然追撞上来就惨了。”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好友。“沈蔷,你刚刚说什么?你是开玩笑的吧?你结……结……”
“我结婚了,是真的。”沈蔷又加上一句。“不过你也不用太惊讶,我是结过婚,但又离婚了。”
“不会吧?!”
黄诗瑜又是大叫,一副快口吐白沫的模样。她惊骇地瞪着好友。“你……你……我真的会被你吓死!你还叫我不要太惊讶?一口气连续丢了两颗大炸弹过来,我的心脏都快罢工了!老天啊,今天是愚人节吗?沈蔷,你嘛帮帮忙,不要把我吓死啊!”
“为什么这么惊讶?”沈蔷不解。“我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就算曾有过婚姻纪录,也不算太奇怪吧?”
“二十六岁有婚姻纪录是不奇怪,可怕的是我竟然完全不知情!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耶!”黄诗瑜难以相信。“沈蔷,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沈蔷眼神一黯,语气平静地道:“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刚到巴黎念书,也就是刚在学校认识你的时候。事实上,那时我已在台湾办好离婚手续,之后立刻搭上飞机直飞巴黎。”
想起四年前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如今沈蔷仍感黯然神伤。当时的她不得不离开台湾这块伤心地,只因,她被最爱的男人伤透了心。
“四年前?”黄诗瑜好意外。“就是我们在巴黎刚入学的时候?天啊,那时你才二十二岁啊!”她作梦也想不到,气质清新纯净,像是空谷幽兰般的沈蔷,竟遭受过婚变的重创!诗瑜还记得刚在巴黎认识沈蔷时,她的个性非常内敛沈静,虽然两个女孩同住在学校宿舍,还共同拥有一间寝室,但沈蔷常常一整天都说不到一句话,清秀的脸上也鲜有笑容。当时诗瑜只觉得这个女孩好文静,却万万没想到那时的她正逢情绪最低潮的时刻。
沈蔷微笑,笑容却苦涩得令人心疼。“我那时刚离婚,事实上,我的婚姻维持不到半年。那段婚姻……我不愿再去回顾究竟是谁对谁错,我只能说,那是一段很悲伤的回忆,我希望永远不要再遇到那个男人——我的前夫。”说这句话的同时,心头尖锐地疼痛着。
韩维介,一个她最爱,却也是最恨的男人。
诗瑜的表情又心疼、又严肃。“那个男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一定是有难以忍受的理由,你才会选择离婚吧?”她很了解沈蔷的个性,虽然沈蔷看似冷傲倔强,但骨子里却比谁都还来得保守,因此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死心塌地的。
沈蔷轻叹一口气。“我说过不愿再去回想到底是谁对谁错,就当是我跟他没有缘分吧!总之一句话,我不想再见到他,今后也不会再提起他。”诗瑜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不希望她日后又替江泽钧当说客,因此才会提起这段过往。
诗瑜点头。“难怪你说你不需要男人,也不想谈恋爱。唉,都怪那个坏男人伤透了你的心。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胡乱地起哄,要你接受哪一个追求者了。”
她发动引擎,重新上路。
诗瑜边开车,边不安地瞥了好友一眼。“蔷,呃……你不会怪我吧?我是说,我这个朋友当得好差劲,根本不知道你的心情,还常把你跟那些追求者乱配对,逼得你只好说出不愿提起的过往。”
“不会的。”沈蔷认真地摇头。“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更何况,经过这几年的调适,我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离婚的事实了。”唇边虽然挂着恬淡的笑容,但她的心却像台北的雨夜,凄凄寂寂,冷冷清清。
晚上十点,“蔷薇婚顾馆”内仍是一片灯火通明,工作人员忙碌地向顾客介绍婚礼套餐选择、讨论拍照风格、预约服务时间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咨询室里,沈蔷拿着一件纯手工制的白纱,对准新人解说明天婚礼的流程。
“沈小姐,真是谢谢你的帮忙!”新娘子笑容满面。“我真的好佩服你,你的手好巧哦!不但帮我布置出最美丽的喜宴会场,还帮我制作了独一无二的婚纱!哦,这些蕾丝花边真是太美了!我的姐妹淘都很羡慕我呢,她们都说将来结婚时,也要请你为她们量身打这出独特的个人婚纱!对了,明天宴会现场的布置都没问题吧?”
沈蔷微笑地回答:“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场布置完全符合你们所希望的”优雅、浪漫“这两大原则。我们以进口的铁达尼玫瑰搭配桔梗来布置全场,红毯两边的花柱悬挂着香水蜡烛,烛台有照明效果。当新人进场时,我们会把大灯熄灭,只留下整排香水蜡烛的烛光来当作照明,营造出温暖唯美的气氛,而天花板则会以薄纱布幔搭配蓝色星辰花来装饰,如此一来,可以制造出满天星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