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她便感觉自己整张脸、甚至整个耳根都烫红了!天啊,她在想什么?又在说些什么啊?
纱依子拚命憋住笑,回答道:「好啊,你跟我去也有个伴。那你赶快换衣服吧,我先回房间化妆。」一说完,她立即一溜烟地躲回自己房间哈哈大笑。
换衣服?纱缡子走到衣橱前,顺手拿了件晚礼服出来,心思却已飞得老远老远。
她突然又犹豫了起来,她……真的要出席今晚的宴会吗?
一听到他有难,她便忍不住想去看看他。但冲动地说完话之後,她又感到胆怯,感到恐惧。
她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再度面对他的心理准备了?
两个月前,是她最痛苦、最伤心、也最绝望的时刻。
留下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後,她黯然地回到北海道来。她告诉家人,会离婚不是追云的错,只是个性不合。她要愤怒的家人千万不要责怪他,更不要去东京找他理论。
然後,这两个月来,她躲在房里疗伤,她不敢接触外界的讯息,报纸、杂志都不看,就怕会在财经新闻中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怕早已碎裂的心会再度崩毁……
她以为只要时间一久,她便可以慢慢淡忘他,淡忘这段短暂的婚姻。但,妹妹的一席话却彻底击垮她辛苦建筑的平静堡垒——伪装的平静!
按著激烈跳动的心,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直在自欺欺人,她根本无法忘记他。不论她躲到北海道,或是躲到天涯海角,只要一听到有关他的任何讯息,她的心还是会为之翻腾。
她好在意他,好在意。她的心……还是填满了他,只有他!
为什么会这样呢?颓然地坐到地上,纱缡子怔怔地望著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