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翔的脑中蓦地浮现在板桥分行撞见她和姊夫在会客室的那一幕,倘若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那么,当时她大可跟那个好色的姊夫来一段婚外情,各取所需,而不是狠狠地甩姊夫两巴掌。

他甚至回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那时候,她捧着一束百合花,冒着狂风暴雨,到出事的断崖去凭吊,遥望山谷时,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伤痛而脆弱,毕竟,她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亲姊姊,失去了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在那场悲剧中,虽然他也失去了大哥,但至少他还有父母和姊姊相陪。

可,罗婉菁却真正变成了孤儿,茫茫人海里,连一个血亲都没有,她当时的心情一定很慌乱、很心痛,觉得脚下的世界完全粉碎了吧?

有种陌生的感觉啮咬着他素来坚固的心房,好像一群小蚂蚁在他的胸臆间胡作非为、啃咬着他的心弦般。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只知道望着她眼角不断坠下的泪,他的心好沉重、好闷,胸口甚至有些发疼。

这时,昏迷的婉菁突然露出更痛苦的表情,把脸往旁一转,发出干呕声。“呕……”

盛惟翔焦急地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你想吐吗?”

昏迷的婉菁无法回答他,但,她的脸色又是一变,眼看她就要吐在自己的枕头上,盛惟翔火速拿起自己摆在一旁的公文包,迅速取出iphone和笔记型计算机后,毫不犹豫地把公文包撑开,一手扶抱起她的身子,另一手则将公文包凑到她的嘴边,让她大吐特吐。

重要的东西他都拿出来了,至于其它文件,秘书那边都有备份,需要时再叫秘书准备就可以了。

吐完后,婉菁似乎觉得舒服多了,乏力地又倒回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