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昉比林叙要大上不少,今年也有40多岁了,在交大船舶系的老师里,他属于相对年轻的一位。
高考停了十年,交大也有十年没有招老师,他们77届的学生相比后世的高考生们要成熟许多,老师们也是如此。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温昉道,“哪怕到了现在,很多技术都是在工人们的造船实践中一点点累积出来的。”
建国以前,不管是南江厂还是大连厂,工人们都是按日子国侵略者的要求替侵略者造船,日子国是决计不可能让华国人看到全部图纸的。
建国之后一穷二白,没有图纸tຊ没有设备,一艘艘船的建造经验都是造船工人们在实践中摸索出的,慢慢才变得系统化、正规化。
林叙担忧自己水平不够,怕自己写的论文误人子弟,但温昉觉得,有这种担忧的学生,是绝对不会写出一篇糟糕的论文来的。
“你慢慢写,不用急,我回头再替你找找资料。”温昉道,“图书馆里不够用的话,我去708所给你借。”
林叙:“……倒也不用。”
708所是他们船舶系统的骨干研究所,和交大关联也算紧密,不过林叙觉得,就为了一个本科生的论文特意去708所,温老师对他也太过厚爱了。
林叙这么感慨的时候,华洋和王宁琦同时斜眼看他:“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他俩分到的都是系里治学特别严谨的老教授,对学生尤其严格的那种,华洋每天都会接一大堆任务回来,一部分是教授给他安排的资料清单,另一部分是对他学业不足之处的纠正。
“不好好干的话,他会跑到我家告状的,和我奶奶唠一个下午,我奶奶要是生气了,路过的狗都要遭殃。”
林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