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终于是说到了点子上。
商人心性,一贯是凉薄的。
商应辞只是没有想到,施权墨对于施意,能够不念旧情到这个地步。
他一直浮于表面的笑容有消退的征兆,缓缓道:“伯父这话,我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这终究是您的家事。只是无论您再怎么办不喜欢沈荡,施意都是无辜的,您这么对待她,未免太残忍了。”
施权墨一愣,脸上的表情僵住,他唇角抽搐,“你这话说的,是在指责我?”
“您是长辈,我自然没有立场指责你。”商应辞的笑容彻底消失,他闭上眼,动作疲惫的捏了捏额角,眼睛闭上,再睁开,一派无波澜的冷静:“只是如今我已经不是商氏集团的总裁,您和商家的合作,实在是不必告诉我。”
施权墨并不想和商应辞将关系闹僵,他面色浮现紧张,僵硬的说:“应辞,你这是在怪我对施意太残忍了?”
商应辞没说话。
施权墨明白了。
他不由得觉得好笑,看着商应辞,啼笑皆非的说:“施意让你出了那么大的洋相,你现在还在替她着想?应辞,你清醒一点吧,你就算再怎么帮她,她也不会感激你,施意这个孩子,心硬!”
商应辞不动声色的抚摸着暗色宝石的袖扣,他依旧不说话,像是佛龛里的尊像,冷冷静静的。
施权墨说完了,见他没有反应,也没了兴致拐弯抹角,直接道:“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施家和商家之间的商业合作不要受到任何影响。现在施意和沈荡已经结婚了,保住施家和商家的合作,也是保住我们两家。”
而商应辞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施权墨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商应辞说:“有什么可保的?”
“你说什么?”施权墨瞳孔放大,看着商应辞,“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作为商家的继承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商应辞凝眸看向施权墨,用让他浑身战栗的声音说:“施伯伯,您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善恶有报,因果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