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幽暗情绪如同冰雪消融,施意认真的看,只看见满目温柔。
沈荡说:“施施,我们结婚好不好?”
多年不提,绝不宣之于口的名字,重新提起,熟悉的就像是提过千千万万次。
施意还未来得及说任何话,沈荡已经松开手,重新往路灯的方向走去。
再度折返回来,他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
他将塑料袋扔在施意的脚边,懒散冷淡的说:“换上。”
施意愣了愣,弯下腰去看,里面是一双红色的东北大花布棉鞋。
施意眨了眨眼,眼眶有点湿。
沈荡看着她低头不动的模样,以为她是嫌土,皱了皱眉,“太晚了,附近就只有这个卖,你将就着穿一下。”
风穿过海棠树,雪似乎更大了。
漫漫的雪,沈荡蹲下身,给施意换下湿透的拖鞋。
无人知,他听见自己心底深处的叹息,他以为她这么狼狈,他会快意,就算没有快意,也该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可此时此刻,他竟是没有任何快感,只是一遍一遍的想着,她从前身体就不好,不能着凉
施意抱着膝盖坐在塑料袋上,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沈荡看着她,半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施意,我刚刚说的,你听清楚了吗?”
施意哭得眼圈鼻子都是红的,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不说话,下一刻,眼泪被人一点点擦掉。
青城2月的春,沈荡顶着这张人畜无害、堪称艳色的脸,用近乎蛊惑的语气对施意说:“我刚刚说,我们结婚,日子你定。”